那些沉在心底的過往一旦翻湧上來,蘇婉清隻覺得心口的滞澀便又重了幾分。
她收回飄遠的目光,輕輕拽了把鄭璐的衣袖:"好了,咱們去吃飯吧。"
鄭璐還在為她鳴不平,絮絮叨叨個沒完:
"我真是搞不懂,那個臭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?除了有倆臭錢、長了張好臉、學曆漂亮點、能力強點,他還有什麼?!"
"就算他對那個蘇婉甯多癡情也就罷了,可他根本不是啊!"
"一邊揣着對蘇婉甯的真愛,一邊跟你不清不楚,連孩子都有了,這叫哪門子的愛?"
"再說了,跟你在一起的時候,還到處找長得像蘇婉甯的女人鬼混,他到底在裝什麼深情啊!"
鄭璐被蘇婉清半拉半拽地往前挪,嘴裡卻依舊不依不饒,把謝闫塵這些年的荒唐事一件件數落得清清楚楚。
蘇婉清沉默地聽着,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是啊,謝闫塵不管是對蘇婉甯,還是對自己,從來都做不到心口如一。
他的愛就是這樣輕賤。
惦念着蘇婉甯的時候,照樣能與她暧昧糾纏,也能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。
這樣的人,又有什麼值得眷戀的呢?
可道理她都懂,也明明下定決心要放手了,可這顆心哪是單憑幾句口号,就能在一朝一夕間徹底抽離的?
鄭璐見她垂着頭,眼尾泛着紅,像隻被雨淋濕的雀兒,才驚覺自己話說重了,戳到了蘇婉清的痛處。
原本還有一肚子話想往外倒,此刻卻隻是抿了抿唇,把那些話又咽了回去。
她擡手将蘇婉清瘦弱的肩膀攬進懷裡,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順氣,指尖溫柔地摩挲着她的頭發:
"好了好了,是我嘴笨,不該說這些的,不說了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