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要你幫我擺平這破事,我表舅那邊我去壓,保準讓他不追究婉甯小姐的責任;雲端裡的證據我也立馬删得幹幹淨淨,連個字節的痕迹都不會留。”
李茂身體前傾,手肘撐在膝蓋上,聲音壓得極低,卻像淬了毒的針,字字紮在謝闫塵的神經上,
“謝總,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。幫我,就是幫你自己。”
他眼底閃爍着算計的光,早就把這筆賬算得明明白白。
謝氏集團的律師團是業内頂尖的存在,那些人手裡握着的不僅是法律條文,更是能扭轉乾坤的手段。
死的能說活,黑的能洗白。
更何況那些女人指控他的“性騷擾”,本就沒什麼實錘證據,大多是口頭陳述和模糊的聊天記錄。
隻要謝闫塵肯出手,讓律師團介入,壓下酒店的監控、銷毀所謂的“證據鍊”,再找些專業人士做證詞拆解,警方那邊根本查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,最後多半會以“證據不足”不了了之。
可許江的存在,像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刀,讓他坐立難安。
永方集團的實力和謝氏不相上下,許江那人又出了名的護短,上次宴會上自己對蘇婉清動手,許江當場就動了怒,後來更是直接施壓安和集團把他開除,還動用永方的律師團幫那些女人立案。
李茂太清楚了,一旦被許江盯上,自己這點手段根本不夠看,遲早得栽在他手裡。
而現在,能和許江抗衡的,隻有謝闫塵。
隻要謝闫塵松口,那些酒店、飯店的監控絕對不敢流露出去半分;隻要謝氏的律師團下場,這場官司他穩赢。
李茂的眼睛亮得吓人,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死死盯着謝闫塵的臉,連呼吸都放輕了,生怕自己錯過對方哪怕一絲一毫的松動。
可謝闫塵是什麼人?
他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。
他這輩子最恨的,就是被人威脅,被人拿捏。
五年前的畫面突然湧上心頭。
本該娶蘇婉甯的婚禮上,新娘卻莫名其妙變成了蘇婉清,他像個笑話一樣,被家族推着完成了那場荒唐的婚禮。
後來,奶奶闵芫華又以“身體不好,想早點看到謝家有後”為由,逼着他和蘇婉清領了結婚證,徹底把他困在那段名存實亡的婚姻裡。
那兩次被迫妥協,像兩根刺,深深紮在他心裡。
從那時起,他就發誓,這輩子絕不會再任人擺布,絕不會再被人用任何理由威脅。
而現在,李茂無疑是在他的雷區上瘋狂跳舞。
謝闫塵又吸了一口煙,辛辣的煙霧嗆得他喉嚨發緊,卻也壓下了幾分心頭的燥郁。
他将煙蒂按在煙灰缸裡,“滋滋”的聲響在安靜的會客廳裡格外刺耳,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,像極了李茂此刻看似嚣張,實則脆弱的底氣。
他靠在椅背上,身體微微後仰,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刀,緩緩掃過李茂那張寫滿貪婪的臉:“我現在一句話,你今天就出不了謝氏的大門。”
語氣平淡得像在說“今天天氣不錯”,可其中的笃定和威懾力,卻讓李茂的後背瞬間冒了一層冷汗。
謝氏集團常年跟警方有深度合作,平日裡不管是商業糾紛還是安全問題,警方都會優先處理,重點協調。
昨天蘇婉甯酒駕撞人,那麼大的事,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内壓下去,連半點風聲都沒漏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