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即像隻炸毛的貓,指着蘇婉清的鼻子就罵:
“蘇婉清!是不是你又欺負阿甯姐了?你心眼怎麼這麼小!她是客人,好不容易來一趟,你好歹還是謝家的人,連‘來者是客’的道理都不懂嗎?”
“真不愧是鄉下出來的,一點素質都沒有!”
謝絲微說着,還把蘇婉甯往自己身後扯,挺直了腰闆擋在她面前,活像隻護崽的小獸。
餘光瞥見一旁的謝闫塵,她氣焰更盛,小跑到他身邊,拉着他的胳膊撒嬌:
“哥!你看啊!蘇婉清又欺負阿甯姐了!她太過分了!你快跟她離婚,把阿甯姐娶回來好不好?我一點都不喜歡她!”
她像隻叽叽喳喳的麻雀,從下樓到現在,嘴就沒停過。
換作從前,蘇婉清或許還會被她那句“鄉下出來的”刺得難受,可現在聽着,隻覺得可笑。
謝絲微翻來覆去的攻擊,無非是出生和學曆,出生她改不了,可學曆也遠沒她想的那麼不堪,這些話,早已傷不到她半分。
蘇婉清當作沒聽見,端着盤子就要上樓。
“走什麼走!沒看見客人在嗎?”
謝絲微不依不饒,上前一步,擡手就把她手裡的盤子掀翻在地,吐司滾了一圈沾滿灰塵,煎蛋摔得蛋黃四濺,牛奶盒摔在地上,白色的液體順着瓷磚縫隙漫開,大半都濺在了蘇婉清的裙擺上。
謝絲微叉着腰,下巴擡得老高:“去給阿甯姐拿碗筷!客人還沒吃飯呢!”
“微微!”
謝秋英猛地站起身,臉色沉了下來。
她雖不愛摻和這些家長裡短,可謝絲微這做法也太過分了。
昨天她不在家,可今天一早就瞧見謝闫塵鎖骨上的吻痕,再結合蘇婉甯那套“被下藥”的說辭,同為女人,她哪裡猜不到真相。
這事根本不是“有沒有做到最後”的問題,錯的從來不是蘇婉清。
她一個冷眼掃過去,氣場冷得像冰,謝絲微剛才還嚣張的氣焰瞬間蔫了下去,可嘴上還硬着:“姑姑,我說錯了嗎?客人來了,難道不該好好招待嗎?”
謝秋英沒理她,扯了幾張紙巾快步走到蘇婉清身邊,想幫她擦幹淨裙擺上的牛奶,聲音冷得發沉:
“家裡有傭人,用不着她招待。況且這事輪不到你插嘴,給婉清道歉。”
蘇婉清這幾天一直壓着脾氣,想着忍過這段時間,等離婚了就能徹底清淨。
可謝闫塵的窮追不舍,蘇婉甯的話裡有話,再加上謝絲微這副得寸進尺的模樣,最後一點耐心也被磨沒了。
她從謝秋英手裡接過紙巾,卻沒擦。
裙擺已經濕透了,紙巾根本沒用。
目光落在謝絲微那副“我沒錯”的嚣張臉上,蘇婉清心裡的火氣終于竄了上來。
“不用道歉。”
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,随手将紙巾扔進垃圾桶,轉身從餐桌上端起一杯還冒着熱氣的牛奶,在謝絲微反應過來之前,擡手就朝她臉上潑了過去!
白色的牛奶順着謝絲微的劉海往下淌,浸濕了她的睡裙,連眼睛都被糊住了。
蘇婉清看着她狼狽的模樣,語氣沒有半分波瀾: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