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澤時狹長眸子中透着狠厲,明明嘴角帶着笑,那股陰鸷氣息卻撲面而來。
戰場中真刀真槍打下來的氣場,和京中纨绔截然不同。
陳稷哪裡還敢多言,心中再是覺得屈辱,也隻能揮手叫自己車夫挪開位置。
他隐隐感覺,若是今日自己敢堵在這位蜀軍統領面前,他将自己砍了,榮王也不會多說一句。
安坐馬車中的青慈陽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。
簪蕊還在斥罵陳稷。
“他算什麼東西!連您也敢調戲,我見那人第一眼就覺得渾身惡心。”
青慈陽笑笑,“你看人倒是準。”
簪蕊:“我一路行來,也見識了不少惡人。”
逃荒路上,最能見到人心險惡。
“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陳家人,今日我們得罪了這位陳公子,得多加留意些。”
青家馬車按例接受查驗,順利進宮。
待青慈陽進入鳳儀宮内時,順怡皇後這兒已經坐了好些人了。
“民女見過皇後娘娘。”青慈陽行禮。
禮數周到,姿勢标準,甚至比許多貴胄小姐們都做得更熟練漂亮。
難以看出她是多年養在寺中的。
“好孩子,坐到我身邊來。”順怡皇後滿意點頭,直接叫她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,随後看向在場衆人,“這就是那個替我擋了一箭的青家小姐,在寺中修行多年,是個極有佛緣的。”
青慈陽複又給在場衆人俯身行禮。
擡眼看向諸位,不錯,都是認識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