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慈陽看向桌案,整整齊齊擺滿了一桌子的生肌玉容膏。
林醫官的生肌玉容膏滿盛京也難求一瓶,如今倒是便宜她了。
她這一身醫術本就是偷學的林九卿的,眼下又受他照拂,以後得找法子還了這些恩情才是。
“今日是初一?”青慈陽問。
“是,昨日小公子已經回府了,要到初七再去書院。”簪蕊看了看青慈陽的神情,低聲道,“聽說今日小公子和書院的友人去醉仙樓飲酒,喝得多了些,調戲了一位良家婦。”
青慈陽漠然看向頭頂紗帳。
她這個“弟弟”青璞瑜,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。
懶惰,頑劣,目中無人,滿口謊話。
前世她回府,她還真心實意想當一位好長姐,試圖引導青璞瑜用心學業、不要在外厮混,卻惹得他怨恨。
畢竟這位好弟弟,和楊苒苒才是真正的姐弟連心。
為了他的苒苒表姐,他可以讓青慈陽在冬日裡落入快要結冰的水池,在顧硯聲面前醜态百出。
說起來,顧硯聲今日也要來拜年。
真是好久不見了——時隔太久,青慈陽都快要忘記這位曾經的竹馬。
青慈陽揉了揉眉心,“簪蕊,扶我起來洗漱吧。”
躺了這麼久,也該活動活動了。
安老太太聽聞青慈陽醒轉,早膳都未來得及用就過來了。
平山閣和竹笑園離得近,左右不過半刻,但還是帶着一身寒氣。
安老太太确認她沒再燒着,連連念叨“佛祖保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