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康,同她一樣重生了。
見青慈陽隻是瞪着自己,緊抿着唇一言不發,陳康不再逼近,反而順着門闆滑坐下去,将酒壺中的酒盡數飲盡。
“重活一世啊”他抹去唇邊的酒漬,聲音帶着宿命般的疲憊和嘲諷,“你怎麼還是這般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?今日這精心設下的局,是為你我二人量身定做的陷阱。”
青慈陽的心念轉動。
陳康的重生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,瞬間攪亂了她的全盤計劃。
利弊得失在她腦中飛速盤旋:他是敵是友?是變數還是可利用的棋子?他此刻揭露身份的目的又是什麼?
陳康看着她陰晴不定的臉色,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,“難道說,你我二人前塵未了,今生還要”
“閉嘴!”青慈陽厲聲打斷他,“你有你的雙雙姑娘,此生我不嫁你,對你對我,都是解脫。”
陳康聽到“雙雙姑娘”這個名字,神情明顯怔忡了一瞬,眼中掠過極其複雜的情緒,似乎想辯解什麼,但最終隻是張了張嘴。
“我本是将死之人,拖着這副殘破軀殼,哪還有什麼心思去琢磨那些情情愛愛,鏡花水月。”他似是回答,又似是自言自語,“倒是你,正值大好年華,眼前這困局,你打算如何破?”
空氣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。
青慈陽前世就與陳康無甚交集,甚至未曾同床共枕過,但今生陰差陽錯的卻成了“同類”。
陳康此刻流露出的狀态,分明就是對重活一次依然是将死之人的絕望與疲憊,對她也并無侵犯之意的态度。
這讓青慈陽緊繃的心弦微微松弛了幾分。
此人,或可勉強一信?至少暫時不會攪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