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慈陽對他的解釋并未太過在意,反而順着段澤時之前的“郎才女貌”論調,繼續平靜說道:“林醫官多慮了。若你二人真是兩情相悅,也不必顧忌我們旁人。此番回京,我自會尋個機會,向皇後娘娘禀明此事,請娘娘為你們做主”
她試圖将事情推向一個合情合理的結論,以此結束這場尴尬的對話。
段澤時隻覺那聲“阿陽”格外刺耳。
他握着茶杯的手指猛然收緊,指節泛白,眼神瞬間陰鸷下來。
他都沒這樣叫過。
“林醫官說笑了,”段澤時在一旁涼涼開口,火上澆油,“我們何時排擠過宋小姐?當初離京便說得分明,她行她的陽關道,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,互不相擾。是她自己執意要跟來。既跟來了,又覺委屈,天下哪有這般道理?”
段澤時說話向來刺人。
林九卿隻覺得又急又慌,“我與錦安,絕無半點男女私情!天地可鑒!”
尤其是段澤時那副置身事外、落井下石的模樣,讓他積壓的怨氣終于爆發,看向段澤時脫口而出:“若非你次次言語刻薄,處處針對于她,激得她心神不甯,她又怎會那般情緒失控,覺得委屈傷心?若是像阿芙那般,有縣主照拂,同是姑娘家遠行,何曾有過這般自怨自艾?”
他本意是想指責段澤時的态度是根源,卻一時情急,将青慈陽也扯了進來。
青慈陽不說話了。
一絲錯愕飛快地掠過眼底。
這是在怪她沒有像對待阿芙一樣對待宋錦安?怪她沒有一碗水端平?
可是,憑什麼?
宋錦安無禮在先,多番試探針對在後,她何必對她好臉色?
阿芙乖巧可愛,又對她多有依賴,我自然願意帶着阿芙。
而且宋錦安的委屈是她造成的嗎?
青慈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