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月臉一紅,輕聲嘟囔:“明明學姐才是大老闆。”
送走司月後,店裡安靜得隻能聽見空調吹風的聲音。
曲荷給自己泡了杯茉莉花茶,茶香混着淡淡的陶泥氣息,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。
曲荷單手拖着下巴坐在小闆凳上,腳有一下沒一下踩着拉坯機出神,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,有些情怯。
夕陽透過落地玻璃窗照了進來,在曲荷身上鍍了一層金。
也照亮了貨架最上層的那排陶瓷擺件。
那是她四年前留下的。
“叮當。”
門口的鈴铛突然響起。
曲荷條件發射轉身,“您好,歡迎光臨荷月”
聲音戛然而止。
門口逆光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黑色西裝三件套勾勒出男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,領帶上的金屬領針折射着暗芒,随着他微微側身閃過一道銳利的光。
莊别宴。
這個在北城叱咤風雲的名字,此刻站在她的陶藝店裡。
更荒謬的是他左手提着一隻粉色草莓熊書包,右手牽着一個紮着麻花辮的小女孩。
曲荷愣在了原地。
“莊莊總?”她有些不确定開口。
餘晖流轉,莊别宴的輪廓逐漸清晰。
曲荷這才發現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。
空調冷風呼呼吹着,拉坯機還在勻速轉動。
聲音陣陣。
“曲小姐。”莊别宴突然開口,聲音有些啞,“好久不見。”
曲荷腦袋有一下沒轉過彎。
沒記錯的話,上一次見到他是兩天前在婚紗店裡。
不過她很快就了然,莊别宴這種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大忙人,或許根本沒有把那段插曲放在心上吧。
不記得也好,畢竟那天她多少有些失态
小莊禧穿着格子連衣裙,好奇地打量着荷月坊裡陳列的各種器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