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來了?”曲荷關上門,問了句。
錢昭野沒回答,目光在屋内掃視一圈,最後落在餐桌上。
在看到餐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兩人份的烤肉餐具後眼神一暗,他把花随手丢在玄關,語氣帶着幾分不悅:“我不能來嗎?”
曲荷看着他,忽然覺得可笑。
“你從前幾乎不來。”
白玉灣的房子是大學畢業後爸爸媽媽給她買的,兩室一廳,不算大,卻是花了老兩口大半輩子積蓄。
兩個普通教師能存下錢在北城三環内買下這套房,背後的辛酸她當然知道。
當時他們把鑰匙交到她手裡的時候,隻說是她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子在北城租房不安全,有了這套房子至少也是在北城有了家。
可是和錢昭野在一起的這幾年,他卻嫌棄“房子太小”,“地段太偏”來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可現在他卻堂而皇之地站在這裡,仿佛理所當然。
錢昭野表情僵了一瞬,很快又換上那副溫柔假面:“這裡是有點遠,我已經和家裡商量好了,我們可以先搬進婚房。”
他刻意咬重了‘婚房’兩個字,話裡帶着幾分誘惑。
婚房?
曲荷扯了扯嘴角:“這裡挺好的。”
錢昭野眼底閃過一絲不耐,但很快又壓下,伸手想摸她的臉:“阿荷,你休假已經很久了,該回來了。”
曲荷側頭避開,他的手指懸在半空,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錢昭野心裡湧上一股煩躁。
曲荷休假的這段時間,他一開始确實覺得自由,和喬眠也不再那麼提心吊膽,安達的工作能力也不差,但總是感覺缺了什麼。
喬眠不會像曲荷一樣細心,不會像她一樣把文件按照先後緊要順序擺放,不會在開會休息間隙遞上一杯蜂蜜水,也不知道他喝咖啡要加單份奶,不吃香菜的喜好。
他甚至前幾天才知道自己居然對亞麻過敏。
那天喬眠給他準備的亞麻襯衫,差點讓他在客戶面前出盡洋相。
錢昭野才發現,原來曲荷早就把他的習慣刻進了骨子裡,而他也早已習慣了曲荷在自己身邊,照顧他的衣食起居。
但讓他今天冒雨來找她的原因,是因為在公司裡聽到的傳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