邁巴赫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。
升起的擋闆隔絕了前後座的視線,私密的車後座,安靜得好似能聽見心跳聲。
曲荷自上車開始,便一直看着窗外。
風景變換,她面色平靜,像是還沒從情緒裡出來。
可隻有她自己知道,心裡在嗷嗷叫。
她剛才幹了什麼?
當衆叫了莊别宴名字?
還牽着他的手上了車?
曲荷甚至沒有勇氣再想一遍剛才發生的事,她忘不了上車時,司機瞪大的眼睛。
人的情緒在到達臨界點後,會下意識找一個避風港,而剛才她就把莊别宴當成了情緒的寄托點。
在她腎上腺素到達頂峰的時候,大腦做出的行為都是沒有經過思考的,隻是憑借下意識做出來的反應。
曲荷蜷了下手指,指尖刮過了莊别宴的手掌。
他們的手到現在還牽在一起,曲荷嘗試過好幾次想抽出來,可莊别宴卻像是沒感覺到一樣。
借着玻璃窗反射,曲荷偷偷暼了一眼,莊别宴看不出半點異樣,好像被人拉着手一路從宴會廳沖出來的不是他一樣。
這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?
正想着,曲荷就感覺手心忽然被輕輕捏了捏。
“曲荷。”
莊别宴輕輕叫了她一聲,可在靜谧的車廂内卻格外清晰。
曲荷下意識轉頭,撞進了他含笑的眼眸裡。
“嗯?”
“去哪?”他問。
曲荷懵了一瞬,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。
這才發現邁巴赫好像已經繞着這條路開了好幾圈了,連帶着路邊的樹葉都看眼熟了。
“如果想繼續繞下去也可以,”莊别宴的視線落在她微愣的臉上,戲谑道,“就是得先去加個油。”
“随便,都行。”
曲荷轉回頭,耳尖幾乎要燒起來。
她慌忙地降下車窗,想讓風涼一涼發燙的臉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