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墨大師喝了酒,面色微紅,正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看城市夜景。
聽到動靜,他回過頭,目光落在曲荷身上,帶着幾分審視和冷淡。
曲荷局促地站在原地,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“不是要見我嗎?見了面又不說話?”齊大師的聲音帶着酒後的沙啞,卻不失威嚴。
周時安想打圓場:“老師,曲荷她”
“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?讓她自己說。”齊墨毫不客氣地打斷。
曲荷上前一步,鞠了一躬:“齊老師,首先無論如何,我先為我當年沒能及時回複您而造成的誤解,向您鄭重道歉。”
她穩住情緒,把陳莉的話還有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。
齊墨聽到後面眯起了眼睛,沒作聲。
等她說完了,他才緩緩開口,“很多機會錯過了就沒了,人生百态,因果自負。該說的都說完了,你走吧。”
曲荷心頭一沉,知道自己徹底沒有機會了。
“齊老師,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。”
齊墨傲嬌地咳了兩聲,“錯過就是錯過,别白費力氣,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!”
曲荷笑得苦澀,“我明白。齊老師我想看一下當年您發給我的那封郵件,以及,‘我’給您的回複。”
今天一整天她都在網上找有什麼方法可以恢複已經删除多年的郵件,盡管希望渺茫,但她還是想知道當年錢昭野究竟以她的名義說了什麼,才讓齊老師對她這麼厭惡。
齊墨愣了一下,有點被噎到,似乎沒料到是這個請求,他朝周時安示意了一下。
周時安立刻拿來電腦,調出了保存已久的郵件記錄。
當她看到錢昭野冒充她回複的那幾行字時,曲荷氣得渾身發抖,人都恍了一下。
郵件裡,錢昭野冒充她回複:【齊老師,我決定放棄這個機會。我認為陶藝終究隻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夢想,并将其視為畢生事業甚至帶到全世界更是不切實際的。我選擇留在國内,輔助我的男朋友經營公司,也請您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。】
言辭之間,充滿了對陶藝事業的輕視。
曲荷終于明白,為什麼齊墨大師對她的态度會這麼失望厭惡了。
自己視若珍寶,并甘願為之付出一切的熱愛,被這麼貶低玷污,還是被曾經寄予厚望的學生,換做誰都難以釋懷!
“我可以拍張照嗎?”她聲音顫抖地問。
周時安看了看老師,齊墨哼了下,“多此一舉。”但也沒阻止。
曲荷拿出手機拍完照,再次向齊墨鞠躬:“謝謝您,齊老師。打擾了。”
然後轉身離開。
門關上後,齊墨看着關上的門,忽然哼了一聲,問周時安:“她就這麼走了?”
周時安不明所以:“走了。”
齊墨:“”
他盯着門闆,眉頭皺得更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