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挑,我去找杯水喝。”蔣天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他要把自己支開,沈喬菲卻喋喋不休跟在了他身後:
“天頌,你不能總是這樣,為什麼小時候成績最好的是你,拿獎學金的是你,可被評為學生代表,在重要場合有機會露面的人卻永遠不是你?”
“為什麼你大哥常年不回國,你爸卻甯肯長年兩地飛,也要一有時間就去看他,而你本能養在他們身邊,卻一直被丢給蔣爺爺,就連你親媽都常年對你不聞不問?”
“為什麼同樣是蔣家的孫輩,你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六弟都有蔣家的資源扶持,隻有你明明陪着蔣爺爺的時候最多,得到的卻最少,活生生在基層耽誤了兩年?”
蔣天頌倏然回頭,冷峻的雙眸在珠寶店的燈光下跳動着隐忍的火焰。
“沈喬菲,你知道比對牛彈琴更可怕的是什麼嗎?”
不等她反應,他冰冷地說:
“是牛非要跑到我面前給我彈卡農。”
沈喬菲被刺得臉上熱辣辣的,眼眶有些紅了,她心中無限酸楚,口不擇言道:
“蔣天頌,你總是這樣,你必須得承認,你性格不讨喜!你是比别人優秀,有能力,但那又怎麼樣?你太傲了,空有滿身的清高,根本不懂人情世故!”
她說着禁不住哽咽,他嫌她說得多,嫌她煩。
可她是馬路上随便拉個人都會說這些話的嗎?
還不是在意他,希望他好,所以才掏心掏肺?
蔣天頌冷冷地看着她,沈喬菲希望他能反駁,希望他能和她大吵一架。
她希望聽到他的觀點,再明确告訴他,他想的是不對的,她要用自己的理論去征服他。
但蔣天頌隻是看着她,用冷漠的目光回應她。
她的委屈,她的酸楚,她的崩潰,在他這冰冷淡漠的情緒中,仿佛都成了笑話。
他什麼都沒說,可她就是認為他渾身上下,都表露出不屑。
于是沈喬菲一扭頭,哭着跑了。
可她耳朵上還戴着剛才試戴的一隻耳環,珠寶店銷售大驚失色:
“小姐!這位小姐!請你等一等!”
她當即要追,但沈喬菲一出門身影就消失的無影蹤。
于是銷售們隻能把蔣天頌團團圍住:
“先生,您的朋友離開時帶走了我們店裡的産品。”
蔣天頌收回冷凝沈喬菲離開方向的目光:“刷卡。”
銷售剛剛看出他們二人吵架,還擔心他不肯為沈喬菲結賬。
見他掏錢并不猶豫,微微松了口氣。
打完小票,拿了個漂亮的絲絨盒子,把剩下的另一隻耳環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