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這對蔣天頌來說,也不是一個難事。
蔣天渝也是他自己兄弟,有好事不扶持自己兄弟,難道還要便宜外人嗎?
按說這是他的兒子,該對他言聽計從。
蔣天頌卻在他開口後直接電話給挂了,再打就不肯接了。
蔣松氣惱了,他話都已經答應了,辦不成,蔣天渝失望是小事,會影響到他在小輩心裡的威信才是大事。
這才趁着中秋回國,名義上是探望蔣老爺子,實則為了教訓兒子。
蔣松:“我是你老子,我說的話你就該聽,讓你跪你就得給我跪。”
蔣天頌不為所動:“按這麼說,爺爺也是你老子,他叫你去死,你去死麼?”
蔣松勃然大怒,倏然抓起書桌上一硯台,朝他狠狠砸去。
蔣天頌這次沒躲,硯台重重擊在他前胸,墨汁翻滾而出,把他潔白的襯衫弄得髒污狼狽。
父子兩個隔空對視着,一個是爆發的火山,一個是醞釀着雪崩的冰川。
兩人不像親人,更像是仇家。
蔣松咬牙切齒:“好啊,我看你是翅膀硬了,覺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吧?”
蔣天頌擡手一拂前襟,眉眼之中掠過嘲諷:
“你什麼時候管過我?你的教育理念難道不是優勝劣汰,自生自滅?”
蔣松終于明白過來,氣得指尖發抖:
“原來這是你的真心話,蔣天頌,我生了你,自小就給你這麼優渥的環境,讓你擁有比别人都高的,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,不感恩也就算了,還敢心生怨恨?”
蔣天頌眼睫低垂,眉宇間浮動嘲弄,唇角上揚的弧度宣洩着涼薄:
“爸,你不要給自己戴高帽子,照顧我的是傭人,養我的是爺爺,能有現在靠的是我自己,你對我而言,除了奉獻精子的那半秒,沒有任何現實意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