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是有顧慮,他無法去聯系蔣柏,如今顧慮沒了,他開車回了蔣家。
此時依舊是國慶假期,蔣家又有喜事,難得熱鬧一回。
蔣松和蔣柏都沒急着走,兩人和蔣家姑姑都住在老宅。
蔣天頌回去的時候,恰好幾人都在客廳陪着老爺子說話。
蔣天頌一眼就發現了蔣柏臉色不對,時不時就看一眼手機,坐立難安。
漆黑的眸子冷了冷,他大步走過去:“二叔。”
蔣柏擡頭看向他,嘴角僵硬地扯了扯,眼底有絲塵埃落定的灰敗。
“天頌。”
蔣天頌直勾勾看着他:“我們借一步說話。”
蔣老爺子已經進過一次醫院,驚受不了再一次打擊了。
在他面前,蔣天頌不願暴露出什麼。
他把蔣柏叫到别墅外才停下腳步,開口就問:
“x大博士實驗室的事情,你有沒有參與?”
蔣開山深知自己對妻子和兩個孩子虧欠頗多,所以在後來回歸家庭後,對兩個孩子的扶持,幾乎到了傾囊而出的地步。
但也就是因為老爺子給的資源太多了,所以才導緻了蔣柏本人的性子并不怎麼争氣。
一把年紀了,也隻是個地方官,調不回來天北,不反思自己哪做的不好,反而對老爺子有些怨恨。
認為蔣開山偏心,讓蔣松經商,大富大貴,卻讓他從政,吃苦受累。
他那個位置是有些小權,但物質生活上就跟蔣松沒得比了。
讓他眼睜睜看着大哥一家,開豪車,住别墅,幾百萬幾千萬的揮霍,眼睛都不眨。
他卻隻能開普通的車,住單位的房子,但凡有點大的開銷,就要伸手問老爺子和大哥要。
還沒張開嘴,人先低半頭,蔣柏怎麼可能甘心?
時間一長,就忍不住動了别的心思。
聽人說,可以找人挂名做些小投資,醫藥啊,教育啊,這種實驗室最是掙錢。
他就沒忍住,也摻和了一把。
出事的那家實驗室,就是蔣柏偷偷投資的。
被指控的老教授,在外面也是德高望重的形象。
誰能想到人都老了,還能晚節不保,做出剽竊學生成果,威逼女大學生這種禽獸不如的醜事?
第一次事發的時候,蔣柏大半生的積蓄都已經放進實驗室裡了,一旦這時候出了問題,他必然血本無歸!
為了保住錢,所以才昧着良心,做了些小手段,但是他真的沒做什麼把人送精神病院那種缺德事,他隻是給底下人施壓,讓他們忽略證據,盡快結案。
事情在天北鬧大,天北檢察院必然會接管,蔣柏深知,他做過的那些事情隐瞞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