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誰讓她來見證這個場面?
喬以眠深深吸了口氣,針紮般的痛楚讓她維持着最後的理智和清醒。
她可以一走了之的,但不知為何,視線卻像是黏在了舞台上,完全移不開。
眼睜睜地看着兩位新人一起切蛋糕、倒紅酒,在賓客們的掌聲中相擁走下舞台,與衆人談笑敬酒。
熱鬧幸福的包圍圈,她被隔絕在外。
說無動于衷,絕對是假的。
不管如何,她還是想聽他親口給自己一個答案。
拿起手機,再次撥打時延的電話。
這次卻通了。
隔着人群,時延低頭拿出手機,神色間多了一抹慌張。
他笑着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,拿着震動不止的手機快步走出會場。
一擡眼,卻和她撞了個正着。
西裝革履的男人愣怔了兩秒,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,一瞬間變得慘白。
“眠眠?”時延目光驚愕,聲音帶着一絲顫抖。
“你你怎麼在這?”
前一秒還深情款款的貴公子形象迅速破裂,他神色慌亂地看向喬以眠:
“你不是出差了嗎?”
“嗯,加班加點的工作,想提早趕回來和你過紀念日。”
低低軟軟的嗓音傳來,夾雜着冰雪的冷意。
喬以眠眸光淡淡地望着他,視線又掃過人聲鼎沸的訂婚宴現場,語氣十分平靜:
“看樣子應該不需要了。”
“眠眠你聽我解釋”時延心髒猛地一跳,立刻拉住她冰涼的手腕。
“我和沈筱筱隻是逢場作戲!她爸是田中藥業的董事長,我們家公司正和他們談一個新項目。你知道的,我媽一直想讓我聯姻,如果這次從我這出了岔子,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,我爸肯定也會把我從公司踢出去!我實在是沒辦法”
喬以眠安靜地等他說完,才語氣平緩地開口,言語中卻夾雜着嘲諷:
“時延,這借口說出來連狗都不信。”她垂眸掰開他的手指,無聲地笑了一下:“難道等哪天撞見你們倆滾了床單,你還要辯解是被你媽下了春藥,逢場作戲嗎?”
時延張口結舌,一時間無法辯駁。
“我知道你媽看不上我,可我一直想着你對我是真的不錯,所以才沒有退縮。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,那我就沒必要再單方面努力了。”
喬以眠認真看着他的眼睛:“時延,我們分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