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念一想,自己這行為又有些莫名好笑。
又不是做賊,怎麼緊張兮兮的?
沿着小路往前走了一段,快到紅旗車停靠的位置時,她透過稀疏的樹幹往外瞧着,發現車窗半敞,裡面好像沒人,不免有些好奇。
放慢腳步,探頭又往外瞧了瞧,車裡确實沒人。
喬以眠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,剛轉過頭,迎面正撞上了她目前不太想見到的人。
“做賊呢?偷偷摸摸的。”大領導一開口就是熟悉的腔調。
“‘讀書人的事,能算偷麼?’”喬以眠摸了摸鼻尖兒,插科打诨,
“您一個大領導,不在辦公室好好工作,大老遠地跑來人家小區守着,還藏在樹林裡鬼鬼祟祟的,難道就不像做賊了?”
黎曜眉梢微擡,目光有些意味不明。
他沒做反駁,反而朝她一步步走了過來。
随着對方靠近,那種壓迫感侵襲而來,喬以眠忍不住慢慢後退。
她竟又想到了昨晚那個夢。
和面前人同樣冷峻的面孔,一雙黑眸中,又隐藏着不易覺察的溫柔。
那個夢太過細緻,她甚至能回憶起他身上淺淡的栀子花香,以及柔軟唇瓣間溢出的絲絲縷縷的清甜。
喬以眠臉上熱意滾燙,腳步也有些不靈活,倒退的中途改了方向,竟直直地撞到一棵樹上。
後背緊貼着粗糙樹幹,心卻忽然懸到半空。
大領導卻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淡定自若地繼續朝她走過來,直到距離她一步之遙,才望着她慌亂地起了一層水霧的雙眸,勾起唇角。
“看看這是什麼。”
說着,他打開風衣,一直放在衣服裡的右手拿了出來。
喬以眠視線下移,落在他寬大的掌心中,和一雙黑亮圓潤的眸子對視。
那毛茸茸的小家夥歪了歪腦袋,朝她清脆地叫了聲:“瞄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