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以眠想了想,聲音帶着困惑,“你覺得我适合當記者嗎?”
黎曜垂眸望着她柔軟的發頂,嗓音沉沉:“為什麼這樣問?”
“我不夠理智,相反的,有時候還特别感性。我會因為受訪者的苦難感到焦慮,更容易感同身受,也會先入為主地偏袒弱勢一方。
之前有人說過,高敏感的人不适合當記者,更應該讓那些足夠理智,可以跳出事件本身的能冷眼觀察的人來從事這個職業。”
黎曜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指背,沉默半晌,才溫聲開口。
“除了理智,共情也是媒體人需要具備的能力之一。報道雖然要理性、客觀,但也需要有溫度。
感性的人,更容易感知受訪者的情緒,也可以捕捉到一些旁人難以關注到的細節。我一直覺得,有溫度的人,才能傳遞出有溫度的文字。”
喬以眠仰頭看他,對方眉目平靜溫柔,似乎随時都能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大概是今天心境使然,喬以眠情緒有些低落,尤其在對比了墓碑前的凄涼景象,對于自己當年的選擇竟産生了一絲疑惑。
更是對媽媽的選擇感到困惑不解。
黎曜低眸看她,忍不住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角。
“不管對與錯,都不要懷疑自己。退一步講,就算錯了又如何?你還這樣年輕,還有無數個選擇的機會。
而且,我覺得你做得很好。至少這幾年,很多人提起‘小喬記者’,都會豎起大拇指。”
喬以眠眸光微顫,心中動容。
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臉,更緊地抱住他的手臂。
兩人吃了頓簡餐,黎曜便将她送到車站。
看着小姑娘上了車,他才返回車中。
手機鈴聲立刻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