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以眠呆愣兩秒,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,望着他淡漠雙眸,一時間有些忐忑。
黎曜抽出一張濕巾,慢條斯理地擦淨手,而後輕靠着椅背,望向她的目光從容不迫,卻壓迫感滿滿。
“你這想法從根源就是錯的。我幫你的忙,并不是指望你還我人情,也不是想逼你用什麼償還,隻是單純地想要幫你。”
他伸手輕捏住她的下颌,目光強勢且直接:
“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些,不必有任何壓力,也不用想着償還。即便你以後不給我回應,也無法改變我當時想做這些事的心情。
我更不會逼你還這些債。錢也好,人情也罷,都是我一廂情願的,不需要你還,否則我和那些喪心病狂騙人借高利貸的債主又有什麼區别?”
似乎是想起了什麼,黎曜放開手,語氣中多少帶了幾分孤傲和自嘲,“别太小瞧我。”
喬以眠張了張嘴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你誤會了,我沒有小瞧你,也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黎曜唇線輕抿,沒再出聲,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一言不發。
喬以眠眨了眨眼,他這是生氣了?
說起來,他們認識幾個月了,她隻見識過一次他對旁人發火,後來就再也沒見過。
似乎每次見面,他臉上總是挂着或多或少的笑容,看起來沒什麼脾氣的樣子。
以至于讓她忽略了他最初那冷漠疏離的模樣。
回想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,似乎也沒什麼問題;
但結合他說的那些,她才有所領悟。
大概是因為時家當時鬧的那一場,她有些擔驚受怕,總覺得此時欠的債越多,她之後越還不起。
可她卻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:他不是時延。
心髒莫名抽動了一下,竟有些感同身受的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