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薔微微尴尬,她爬起來,“謝謝你救了我。”
聽到她道謝,弘阙一副見了鬼的模樣,他低頭踹了一腳刺客,語氣不确定道,“我該不會是燒傻了,出現幻覺了吧?”
謝薔這才發現,弘阙的狀态很不好。
如瀑布般的紅色卷發沒有經過打理,亂糟糟的鋪灑在後背上,粗紅的長眉不耐地下壓,俊朗桀骜的臉上盡是疲憊的倦色。
那比常人寬闊健壯不少的身軀,被包裹在松垮的黑色睡衣下,胸前露出的大片麥色肌膚透着病态的绯紅,肌理紋路上沁着一層薄汗,一路凝結成豆大的汗珠滴落至深處。
一瞧便是養病期間聽到呼救聲,強撐着身體跑出來救人。
謝薔立馬給弘阙打上了一個“好人”的标簽。
弘阙似乎有些意識不清,認定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,他擡腳朝着水牢走去。
謝薔連忙跟上去,路過刺客的屍體時,看到地上暈染開的血迹,她心頭微微一顫,連忙收回視線。
沒事的沒事的,這裡是小說世界,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
努力說服了自己,謝薔加快腳步跟上了弘阙。
弘阙發現謝薔一直跟着自己,不禁也加快了腳步,嘴裡不斷的嘟囔着,“晦氣,太晦氣了,她跟着老子幹什麼,現實裡有病就算了,夢裡也這麼煩人?”
謝薔:
她默默跟在弘阙的身後,看着他進了水牢,也跟着走了進去。
水牢内部的空間很大,中央一個圓心巨池内灌滿了冷水,裡面不知融合了多少人的血迹和體液,隐隐散發着腥臭味兒,水池四周更是擺滿了刑罰的工具,堪比十大酷刑現場。
弘阙剛走進去,便蹙緊了眉,哨兵五感敏銳,這種味道顯然難以入鼻,更别說他和墨隐擁有共感,這種味道相當于是乘了雙倍。
而他現在這麼難受,都是拜謝薔所賜。
“該死的謝薔!”
弘阙煩躁地抓了抓他那頭蓬松的紅發,咒罵道,“她什麼時候能一不小心自己摔死在水牢裡?”
謝薔:
謝薔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,告訴自己不要跟病人置氣,這才望向了水牢邊上被鐵鍊吊着的墨隐。
暗灰色的長發被梳成了高馬尾,額角兩縷長劉海和額前的碎發遮住了青年的容顔,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,但能從那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看出,此人必定是個大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