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薔終于看清了他長什麼模樣。
與弘阙一模一樣的容貌輪廓,狹長的灰眉下,鼻梁高挺,略顯朱色的唇珠十分顯眼。不同的是,弘阙是一頭耀眼的紅色波浪卷發,墨隐則是暗灰色的高馬尾,而那雙暗金色的狼眸,比之于弘阙那雙宛若鷹隼般的純金眸,更加的低調和内斂。
再加上那沉默木讷的表情,不顯一點弘阙那般的桀骜不羁,有的隻有磐石般的固執與寡言。
同一張臉,怎麼能擁有完全兩種氣質呢?
謝薔直勾勾的盯着他,直到發現墨隐别開了視線,才反應過來自己打量了對方許久。
她不禁輕咳一聲,紅着臉收回視線,把藥膏遞了過去,“上藥。”
墨隐接過藥膏。
他上藥的手法亂七八糟的,謝薔看不下去了,強硬地奪過他手裡的藥膏和繃帶,“我來吧。”
仔仔細細地給墨隐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口,她綁好繃帶,随即看向了墨隐的緊身衣。
謝薔有些頭疼,“你連基本的醫學知識都不知道嗎?”
傷口都還沒處理,怎麼可以穿緊身衣呢?
墨隐擡眸,眼底浮起一絲疑惑,似是不解她為何這麼說。
“脫掉。”見他一動不動,謝薔試着下了令。
墨隐身軀微微一頓,随即雙手微微曲起,抱緊在了胸前。
謝薔腦海裡緩緩打出了個問号。
他這是什麼意思?
是在說她是個色狼,觊觎他的身體嗎?
“墨隐!脫掉!”謝薔重複了一聲,這次聲音大了一點,也硬氣了不少。
墨隐這次也強硬了幾分,他搖搖頭,将自己縮進了沙發角落裡。
一米八五高的青年,竟然能團成一團,讓謝薔簡直歎為觀止。
可惜謝薔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,在與墨隐大戰三百回合後,她終于成功扯起了青年身上的緊身衣,露出了裡面藏起來的身闆。
僅一眼,謝薔便是怔住,因為失神,手裡的衣擺被墨隐飛快地奪回,緊攥在了掌心裡。
謝薔的眼睛有些發酸。
墨隐的身上,是數不清的鞭打痕迹,雖然哨兵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,但也耐不住水牢裡髒水池日複一日的病菌侵蝕,和女配特制罰鞭的毒打。
“對不起”
謝薔眼眶有些發紅,“我應該早點放你出來的。”
哪怕提早一個小時,他也可以少受罪一個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