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助餐廳的門口,吊着一具姿勢扭曲的屍體,像是被人狠狠揉折過一般,渾身的血早已流盡,隻剩下青白發皺的皮膚。
他的身前,挂着一個大白闆,上面似是用那屍體的血液,血淋淋而猙獰地寫着:犯皇女者,殺無赦!
謝薔小臉煞白,差點要吐出來。
她能清晰地感到,屍體周身圍繞着的a級哨兵們,齊刷刷地轉頭望向她,那些陰冷的眼眸翻湧着幽光,像一群對獵人懷恨在心的豺狼,暗地裡悄然亮出蓄勢待發的報複獠牙。
“死的是齊峰,第七部隊的優等a級哨兵!”
“齊峰一向爽朗憨厚,在戰場上殺蟲族無數,更是多次曆經生死活了下來,他怎麼會落得這般下場?”
“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皇女,更别提聊她了,又怎麼可能冒犯皇女!怕是皇女想要控制齊峰,故技重施,卻不料齊峰性情剛烈,反抗之中被皇女殺死!”
他們咬牙切齒地盯着謝薔,因為憤怒而顫抖的雙臂隐隐暴起青筋,欲朝着兇手發洩這龐然的怒火。
他們的眼神都在說:你該死。
謝薔隻覺得四肢發軟,她努力穩住情緒,強忍着胸口那股悚意,緊緊閉上了眼眸。
是誰
是誰做的?
昨夜她遇到刺殺時,隻有墨隐在場,後來她困倦地睡着了,屍體應是墨隐處理的。
那麼是他做的嗎?
剛剛在家裡,墨隐是因為她不聽話亂動,便故意帶她來餐廳,讓她看到這副血淋淋的畫面?
謝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,可想到昨夜那袋松軟奶香的小魚幹面餅,她又難以将墨隐與那病态瘋子般的作為聯系在一起。
不能任意下結論。
她雙手微微攥起,聲音極力壓制着顫抖,“墨隐,放我下來。”
墨隐終于回過神來,他望着餐廳門口挂起來的屍體,蹙了蹙眉,随即轉過身,将女孩放了下來。
謝薔踩在地上,被冰涼的地面冰得雙腿打了一下哆嗦,她輕輕踩上黑衣青年的軍靴上,擡眸注視着他,“墨隐,是你做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