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準備從口袋裡掏出另一管解藥,餘光卻不經意地瞥到,謝薔掙紮着從森寂肩膀上露出小臉,滿目擔憂地看向他。
“弘阙!你沒事吧?身上還有解藥嗎?”
在這種尴尬的情況下,謝薔本來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,可她實在擔心弘阙的情況,怕他受了她的牽累。
弘阙一時停下掏出的動作,握緊了手裡的解藥,“我”
如果我沒帶,你會丢下森寂,幫我解決麼?
如果他沒帶,你難道打算丢下我,去幫弘阙解決嗎?
看着謝薔這麼關心身後的弘阙,森寂心裡泛起一絲難抑的酸意,他伸手扣住懷裡女孩的下巴,強迫她隻能看向自己。
“殿下,他沒那麼蠢,隻帶一份解藥。”
聞言,謝薔皺皺眉,輕瞪了他一眼,“森寂,他剛剛救了我們兩個!”
分明是打擾了我們兩個
這話,森寂是不敢說的,隻能咬着她肩頭上的衣服,發洩着那股想要将她吞沒的欲望。
“我快撐不住了”男人的聲音細如蚊蟻,卻又似隐隐帶着逼迫的氣勢,“你到底要他,還是要我?”
弘阙朝前跟了幾步,他像隻被挨了雨淋卻沒有屋檐可以躲避的小鳥,那雙一向盛着桀骜的金眸裡透着幾分孤苦伶仃,凄凄地看着謝薔。
謝薔被那目光一觸,便感覺自己像個重色輕友的大渣女。
她咬了咬唇,“弘阙”
聽到她的答案,森寂渾身一僵,心髒瞬間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咬而過,他苦笑一聲,微顫的眼睫盡是湧動的悲傷與無奈。
他真是在期待什麼呢?
“弘阙你先撐住,找個房間鎖起來!”
謝薔舉起雙手攏在唇邊,朝着弘阙大聲喊道,“我讓墨、不對,我發消息讓蒼九給你去買解藥!”
森寂猛地擡眸,眼裡有難以置信,更多的卻是狂喜,“你,要我?”
謝薔:“?”
他在問什麼廢話,香水有藥可解,但結合熱卻必須有向導才行啊?
“不用了!”弘阙站在原地,臉上那凄慘可憐的神色,立馬變成了從前吊兒郎當。
他從口袋裡掏出解藥,朝着兩人揮了揮,滿是臭脾氣道,“真以為老子笨啊!我當然會帶第二份解藥!”
謝薔頓時松了口氣,欣喜道,“好,那你快打上!”
“催什麼催!老子心裡有數!”
弘阙握緊針管,罵罵咧咧地轉過去,将後背留給遠去的兩人,而轉身的同時,那張臉原本不羁的表情也盡數散去,空留幾分落魄的黯然。
“渣女,笑那麼開心”
就好像慶幸不用跟他做一樣。
紅發青年将針管紮進脖子裡,卻絲毫感覺不到體溫下降,又或者在被選擇抛下的那一刻,他渾身已經宛如掉入冰窟,感受不到一絲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