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珩批奏折,喬知夏托着臉頰看了一會,睡意漸漸襲來,眼皮都快睜不開了。
她站起身,裴景珩的目光跟着從奏折上移過來。
“你先忙着,我去那邊休息一會。”她指了指窗邊的小塌。
“怎麼?早朝的時候沒睡夠?”裴景珩淡淡道。
喬知夏臉色發紅,小聲道:“早朝時隻是打了個盹。昨晚都沒怎麼睡,實在是太困了。”
她已經夠難為情了,能不能别拿這事來調侃她了?
裴景珩收回視線,沒再說話。
喬知夏就當他是同意的意思。自顧自走過去,脫了龍靴躺在塌上,剛閉上眼睛就進入了夢鄉。
室内一片寂靜,隻剩下他刷刷寫字的聲音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擱下筆。擡起的目光,下意識落在塌上。
那人雙目微合,呼吸緩慢而平穩,嘴角微微翹起,像是正做着什麼美夢。
幾縷陽光從窗縫中漏進來,落在她身上。她卻一無所覺,沉浸在安甯的夢中。
裴景珩手指動了動,一瞬間竟生出一種關上窗子的沖動。
他嗤笑一聲,恻隐之心對暴君來說,是最最無用的東西。
喬知夏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,就是天太熱,醒來出了一身的虛汗。
她從塌上坐起,隻見奏折整齊地放回原處,而書桌後的人,仰頭靠着椅背,雙目禁閉,看上去正在安睡。
她放輕腳步過去,可剛剛靠近,裴景珩立刻睜了眼。
杏眼裡一片清明,看上去半點不像剛睡醒的樣子。
“我想喝水。”喬知夏提起茶壺,“你要不要來點?”
裴景珩搖搖頭。
喬知夏也沒跟他客氣,倒滿杯子一口氣喝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