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知夏想都不想,就從他批奏折的常用術語中挑出一個最容易的。
“先學‘閱’這個字吧。”
裴景珩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,小手費力地握住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,帶動她的手腕,在紙上輕輕落筆。
他的身體有一部分貼着喬知夏,她的背部甚至能感覺到那起伏有緻的柔軟,喬知夏心跳一下快過一下,手心也在冒汗。
察覺到她在分神,裴景珩在她耳畔輕聲吐出幾個字:“專心點。”
那呼吸鑽進她的耳朵裡,耳尖也不争氣地紅了。
喬知夏深吸一口氣,告訴自己,隻是學寫字而已,不要多想。
而且裴景珩用的,還是自己的身體,他握着她的手,同她自己握着自己的手,沒有任何分别。
與其胡思亂想,倒不如集中精神,快點把字練好。
打定主意之後,喬知夏就認真看着裴景珩在紙上寫得一筆一劃,筆鋒、力度以及如何頓筆,收筆,她都看得仔仔細細。
裴景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。
身前站着的,明明還是自己那副高大偉岸的身軀,可當他的手指一碰觸到她的,就覺得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電流,從接觸的地方,一直傳進他的心裡。
他讓喬知夏專心,可實際上自己卻早就神不守舍,心猿意馬。
一個“閱”字,磨磨蹭蹭寫了半天。
寫完後,裴景珩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手,低頭一看,快被自己氣笑了。
寫字的時候神遊太虛,導緻這個字,歪歪扭扭,令人不忍直視。
裴景珩眼裡劃過一絲心虛,卻怒視喬知夏道:“朕的力氣比你小,你手上一用力,朕就被你帶偏,字寫的都不見風骨了。”
喬知夏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