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邊放着藥碗,喬知夏扶着裴景珩半靠在床頭。
她一臉苦惱地望着昏迷不醒的他,好像面臨着天大的難題。
她清楚地記得,上次自己喂裴景珩喝參湯,差點被他掐死的事。
可他這副身子太弱,不喝藥肯定是不行的。
喬知夏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,開口去叫他。
“裴景珩,醒醒,喝藥了!”
裴景珩沒有半點反應,直到她又提高音量叫了兩聲,他的眼皮才動了動。
裴景珩費力地睜開眼,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,隐隐泛着紅色,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。
喬知夏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,心裡也隐隐作痛。
她放軟了聲音,輕輕說:“該喝藥了。”
裴景珩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,睜大無神的眼睛打量她,像是在分辨她是誰。
喬知夏有些無奈,都生病了,他的警惕性還是這麼高。
她那雙澄澈的鳳眸直直地望進他眼裡,聲音就像晚風一樣溫柔。
“我是喬知夏。你生病了,我喂你喝藥,好不好?”
或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,裴景珩卸下防備,輕輕點了點頭。
她舀起一勺藥,吹了吹,送到他唇邊。
裴景珩乖乖張口,咽下藥汁。
她又舀起一勺藥,同樣被他喝下。
喬知夏舒展眉頭,揚起嘴唇,心裡的石頭落了地。生病的暴君,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好說話。
就這樣,她一勺接一勺地喂裴景珩喝下一整碗的藥。
咽下最後一口,裴景珩倏爾蹙起眉心,說了一聲:“好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