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碗飯,夏芷柔最終還是沒能讓蕭和安吃下去。
她走後,蕭和安在辦公室裡枯坐了很久,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來。
手裡那封牛皮紙信封,被他捏得起了死緊,手汗幾乎濡濕了上面的字迹。
一下班,他就鬼使神差地朝着筒子樓的方向走去。
他一步步走上樓梯,樓道裡回蕩着他沉悶的腳步聲。
門虛掩着,他擡起的手頓在半空,最終還是輕輕推開。
屋裡的景象,讓他呼吸一滞。
這已經不是他記憶裡那個家徒四壁的屋子了。
靠牆的位置堆着好幾匹嶄新的布料,顔色鮮亮。
原本空蕩蕩的角落裡,多了一張小桌子,上面整齊地擺着紙筆和賬本。
窗台上,甚至還插着一枝不知名的野花。
整個屋子,都被一種他勃勃的生機填滿了。
就像此前他的家一樣。
沈知意正坐在燈下修剪布料。
她聽見動靜,擡起頭,看見是他,眼神沒有半分波瀾,就像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樣。
她放下剪刀,對着裡屋喊了一聲:“瑤瑤,你看好周蘭他們寫字。”
然後才站起身,走到門口,用身體擋住了他往裡看的視線。
“有事?”她的聲音比夜風還涼。
蕭和安看着她疏離的動作,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,悶得發疼。
“知意,”他聲音幹澀,“我們我們談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