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婦人索性把小馬紮搬到新砌的院牆下,借着那片陰涼,一邊飛針走線,一邊東家長西家短地聊着。
她們正說笑着呢,院子後門上,忽然探進一個頭來,怯生生地朝院裡張望着。
女人約莫三十歲,身上的碎花襯衫洗得有些發白,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,許是走了遠路,發梢有些散亂。
她臉上帶着點怯生生的笑,看着倒也和善。
“哎,幾位大姐,跟你們打聽個事兒。”
女人走到院子口,探着頭問。
正在納鞋底的李嫂先看着人,擡起頭:“啥事兒啊?”
“我找王娟,聽說她家就住這附近。我是她遠房表妹,從鄉下來,投奔她來了。”
李嫂想了半天,也沒想起這片兒有誰叫王娟。
“沒聽過,”她搖搖頭,“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?”
“不能啊”女人一臉為難,急得眼圈一下子就紅了。
旁邊的王嬸心善,看她一個女人家家的,怪可憐的,便招呼道:“妹子,你先進來喝口水,歇歇腳,再慢慢想。”
“哎,謝謝大姐,你們可真是好人。”
女人幾步就走了進來,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小院。
她也不客氣,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就湊到了王嬸旁邊,嘴裡‘大姐、大姐’地叫個不停。
“我叫喬姑,大姐你們叫我小喬就行。”
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瓜子,熱情地分給衆人。
“哎喲,大姐您這走的線,比尺子量的還直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