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家。
宿醉的頭痛像是要炸開,蕭和安猛地睜開眼,天花闆在眼前晃動,空氣裡混雜着酒精的酸腐和一種廉價雪花膏的甜膩氣味。
不是他熟悉的皂角香。
他僵硬地轉過頭,身側躺着的,是夏芷柔。
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襯衫,扣子開了兩顆,露出鎖骨上一片暧昧的紅痕。
她似乎睡得很沉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安靜的陰影,那張臉,在晨光裡顯得楚楚可憐。
昨晚的畫面,像破碎的電影膠片,一幀幀地在腦海裡回放。
他把她當成了知意。
他抱着她,喊着知意的名字
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惡心感直沖喉嚨。
蕭和安猛地掀開被子,對着臉盆幹嘔起來。
他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!
夏芷柔被驚醒了。
她坐起身,将襯衫的領口拉了拉,帶着幾分驚惶和羞怯。
“和安哥你醒了?是不是頭還疼?”
蕭和安擡起頭,看着床上的女人。
那張他曾經覺得純潔無辜的臉,此刻隻讓他覺得無比陌生和諷刺。
他面無表情地擦幹臉,一聲不吭地開始穿衣服。
夏芷柔的心,一點點沉了下去。
這不是她預想的場面。
她以為他醒來,會是愧疚是憐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