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送你去招待所登記,剩下的再說。”他拎着箱子就往停吉普車的方向走。
江晴撇了撇嘴,倒也沒再堅持,快步跟了上去。
到了招待所,江晴還是一臉嫌棄。
她用腳尖踢了踢那張硬闆床的床腿,發出一聲悶響。
“南川哥,這地方怎麼住人啊?”她回過頭,抱怨的調子拖得長長的,“被子一股子潮氣,窗戶還那麼小,跟鴿子籠似的。”
顧南川把她的皮箱放在牆角,沒有接話。
他走到桌邊,提起上面的暖水瓶晃了晃,是滿的。
又檢查了一下窗戶的插銷,确認能鎖好。
“你不是來辦事的嗎?先安頓下來,有事給我辦公室打電話。”他交代完,轉身就準備走。
“哎!”江晴急了,一步跨過去攔在他身前,“你去哪兒啊?我這人生地不熟的,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?”
她靠得很近,身上那股從京城帶來的雪花膏香味,甜得有些發膩。
顧南川往後退了半步,拉開了一點距離,那張一貫冷峻的臉上,終于顯出幾分不耐。
“我還有事。”
“什麼事比我還重要?”江晴脫口而出,“我大老遠從京城跑來看你,你連頓飯都不陪我吃?”
“我爸還讓我給你帶了話,說你再不回去,爺爺可真要動氣了。”
她把“爺爺”兩個字咬得很重,以為能拿捏住他。
可顧南川隻是眉頭鎖得更深了。
“江晴,你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他繞開她,大步朝門口走去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門被拉開,又“砰”的一聲關上,隔絕了江晴所有未出口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