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晴一口氣沖出公安局大門,胸口劇烈地起伏着。
他居然趕她走!
為了那個女人,他居然當着外人的面,那麼不留情面地訓斥她,還讓她滾回京城去!
“江家的教養”
他怎麼敢說出這幾個字!
從小到大,在大院裡,誰不捧着她?讓着她?
顧南川是待她冷淡,可也從沒有用這麼重的語氣跟她說過話。
屈辱和憤怒像兩股交纏的毒藤,死死勒住了她的心髒。
那個叫沈知意的女人憑什麼!
不就是個開小破作坊的個體戶嗎?還是個被人穿過的破鞋!
江晴站在馬路邊上,死死咬着嘴唇,眼睛裡燒着不甘的火。
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京城?
那她江晴的臉,以後往哪兒擱?
不行!她絕不認輸!
她鬥不過顧南川,難道還不能搬救兵嗎?
一個念頭,像電光火石般劃過腦海。
孟阿姨!對,找孟阿姨!
顧南川的母親孟佩文,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,骨子裡有多看重門第和名聲。
她擡手攔了一輛路過的三輪車,對着蹬車的車夫,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:“去郵局!”
一到郵局,江晴徑直沖到長途電話的窗口,“同志,我要打長途,去京城。”
窗口的接線員眼皮都沒擡一下,“先登記,寫清楚地址号碼,交錢,等着叫。”
江晴忍着火,拿起筆在登記簿上飛快地寫下一串京城的号碼,又從錢包裡拍出幾張大團結。
“要加急,多少錢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