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有國營的牌子,進貨渠道也比咱們硬,咱們咱們這可怎麼辦啊?”一個年輕些的女工小聲地開了口,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。
沈知瑤聽得火大,剛想開口罵,卻被沈知意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沈知意不僅沒慌,反而笑了。
那笑容,自信又從容,像是一顆定心丸,莫名地讓衆人慌亂的心緒安穩了些許。
“他們想學,就讓他們學。想降價,也随他們降。”
“不過,”她話鋒一轉,走到院子中央的裁剪大長台前,從旁邊的紙筒裡抽出一卷嶄新的牛皮紙,“他們永遠隻能學個皮毛。”
她将牛皮紙在台面上“嘩啦”一聲展開,用鎮尺壓住四角,拿起了畫線用的炭筆。
所有人都圍了過來,伸長了脖子。
炭筆在紙上“沙沙”作響,不過幾分鐘的工夫,一件襯衫的輪廓就躍然紙上。
樣式很簡潔,小翻領,直筒袖,看起來甚至比她們現在做的泡泡袖襯衫還要樸素。
“姐,這”沈知瑤不解。
沈知意沒說話,隻是又在旁邊,單獨畫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子。
一個,是層層疊疊的荷葉邊,邊緣還帶着精巧的蕾絲花紋,看起來華麗又浪漫。
另一個,則是用細細的布條盤成的中式盤扣,帶着古典的韻味。
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王嬸也看糊塗了。
沈知意放下炭筆,指着圖紙,終于揭曉了謎底。
“一件衣服,三種穿法。”
她的聲音裡,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