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川就那麼靜靜地聽着，沒有插話，隻在她說要盤下雜物房的時候，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那地方不安全。”他沉聲開口，“院子後面是條暗巷，沒有路燈，人也雜。你放那麼多貨在那，不放心。”
沈知意一愣，她隻想着擴大地方，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。
“那我”
“回頭我幫你問問。”顧南川打斷她，“我知道有個地方，離你們作坊不遠，以前是街道的倉庫，現在空置着，安保比你那裡好。”
沈知意的心，又像是被那隻溫熱的手輕輕托了一下。
她發現，自己遇到的每一個難題，還沒等她開口，這個人就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。
“那那太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。”顧南川垂下眼，又舀了一勺粥，“你一個人，注意安全。”
這頓飯，吃得安安靜靜，卻又莫名地讓人心安。
從飯館出來，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夏夜的風帶着潮氣，吹散了飯館裡的喧嚣，也吹得人心底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，愈發清晰。
顧南川沒騎車，就這麼推着那輛二八大杠，走在她身邊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說，語氣是不容拒絕的陳述句。
兩人一路無話，隻有自行車鍊條輕微的“咯吱”聲和兩道被路燈拉得忽長忽短的影子。
快到小院門口，沈知意停下腳步。
“就到這兒吧。”她接過自己的自行車，“今天謝謝你。”
“謝我什麼？”顧南川看着她。
“謝謝你聽我說了那麼多廢話。”沈知意笑了笑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算廢話。”
他低沉的嗓音混在夏夜的微風裡，傳進耳朵，挑撥着她的心。
“你的事，我都想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