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是一去不複返了呢?”
這好漢未免太警覺了吧?
晏鶴清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自己應當用什麼樣的方式回應了。
“一言既出,驷馬難追。”
“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了,便不可能臨時反悔。”
說話時,晏鶴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。
“你若是信得過我,便在這裡安心等着。”
“若是你信不過我的話,要不你跟我一起去?”
陸溟夜的體力已經耗盡。
他确實是沒有辦法繼續尾随着晏鶴清一并前去。
最終,陸溟夜隻是别過身子,近乎是陰冷地說了句。
“你要是敢跑,我定不饒你。”
雖說晏鶴清并不知曉陸溟夜從前經曆過什麼,為何自始自終都是這副警惕十足的模樣,但她也懶得和這麼個奄奄一息的病患計較。
“知道了。”
随口應答一聲,晏鶴清倉促地起身,前去外邊打水。
陸溟夜便這麼半躺在床榻上等着。
遲遲不見晏鶴清,陸溟夜心中自然頗為顧慮。
一刻鐘的時間過去,門外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。
陸溟夜的意識也漸漸沉下去,他緊緊地攥着拳頭,隻是自嘲地開口說了句。
“這丫頭果然是跑了。”
“果然不該相信她。”
待晏鶴清回來時,便看見陸溟夜不知為何倒在門邊。
她輕“啧”了一聲,柳眉微微蹙起,素淨嫩白的小臉上盡是遮掩不住的煩躁之色。
“真是不讓人省心。”
晏鶴清嘀咕一聲,還是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,将身上的背簍放在一邊,拼盡全力将陸溟夜拖拽到床上。
這麼一折騰,陸溟夜的傷口血迹滲得更多。
晏鶴清未免覺得一個頭兩個大。
她也不再遲疑,幹脆利落地伸出手脫下陸溟夜的外衫,又找了衣裳上最幹淨的一塊,直接撕下一個布條。
用潔淨的水清洗了傷口,晏鶴清便用剛剛找來的草藥倒成汁敷在陸溟夜的傷口上。
有醫藥箱的存在,晏鶴清自然可以省去這一步。
可短暫的相處,便已經讓晏鶴清察覺到跟前這陸溟夜絕非是什麼尋常之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