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溟夜顯然是沒有意料到晏鶴清會這麼開口。
她滿臉從容,依然不急不緩地說道:“人人都說,日久見人心。”
“雲老爺尚且健在的時候,那人一定會礙于雲老爺的顔面,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地照顧雲小姐,但如若雲老爺不在了,那人是否能夠始終如一的對雲錦意?”
“這可就說不準了。”
提起此事,晏鶴清的眸色漸漸暗下來。
“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。”
晏鶴清靜靜地注視着陸溟夜,言語真切,“與其将自己的後半輩子搭在别人的身上,倒不如想一想該如何自強自立的。”
“知州大人覺得呢?”
聽見晏鶴清言之鑿鑿的這種話,陸溟夜不由得微微抿着唇。
他從來都沒有意料到,晏鶴清僅僅是一個尋常的姑娘家,竟是能夠如此直截了當地剖析這種事情。
以緻于此刻,陸溟夜确實是有些啞然無措。
他定定地望着晏鶴清,一時半刻也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晏鶴清神色安然,隻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盡數說清道明。
“我之所以勸慰雲錦意自己獨當一面,也是希望她将來能夠安然無恙地将雲家生意經營下去,而絕非是輕信别人。”
“這又何嘗不可?”
也正是晏鶴清的這些言語,令陸溟夜止不住地開始正視她。
“你說得沒錯,靠人不如靠己。”
除卻動容之外,陸溟夜心中更多的便是驚訝,晏鶴清身為女子卻能夠有如此了不得的見地,當真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