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的他奄奄一息,卻尚在清醒,見他進來,身後跟着頭幼虎。
他便強撐着站起來,“你往後些,我去将虎引開。”
唐林不是第一次進山,但卻是第一次進這麼深的山,他料想到會遇到猛獸,但從未想到會遇到一個身受重傷,渾身是血,手裡還握着刀的人。
這個看似奄奄一息的傷者對他的沖擊和那隻幼虎相差無幾。
就在他還沒動作的時候,裴禦就已經走出山洞,他渾身的血腥味,恰好是吸引幼虎的最佳方式,不用多加吸引,幼虎就已經朝着他奔跑而去。
引着去了哪兒他不知道,過了多少時辰他也不知道,就在他試探着要不要出去看看,莫不是那人已經被幼虎拆卸入腹的時候,他聽到山洞外的動靜。
出去一瞧,震驚了他。
那人已經昏迷,而身邊躺着的是被他制服的幼虎。
這一瞬對唐林來說,此生難忘,所以他用盡全身的力氣,将他和幼虎一起拖下了山。
他懂一些醫理,但也僅限于在山林之中尋找藥材,一些外傷藥的采摘。
他用了三天才将人拖出了山林,又擔心他渾身是傷被村民發現。
怕給這男人,亦或是這男人給他們帶來危險,他選擇等夜深人靜才拖着一人一虎回了家。
裴禦便這樣在他家落了腳,身上外傷内傷衆多,唐林看不出内傷,外傷的話他就用自己尋常的方法,采些傷藥給他敷上。
他高熱不退,本以為撐不過三日,沒想到三日裡反反複複,他都堅持下來了。
唐林便将那幼虎分解,皮毛,牙齒,虎肉等等,換了一筆錢,便也讓他在唐家住了下來。
平日裡他就去山裡采藥,他的女兒就在家中熬制小米粥,隻取上面一層金黃的米油,給他喂下去。
幾個月來,裴禦雖然身形消瘦,面頰凹陷,但至少這口氣還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