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翎等裴禦的情況穩定了些,便立刻的進宮做了禀報。
皇帝雖然面上沒有關心過,但私底下一直都在關注裴禦的治療情況。
哪怕兩人沒有面對面,但很多事情,暗地裡的布局,都是經過血翎傳遞的。
“所以遠舟以後都不能下地了?”皇帝惋惜又不甘心的問。
血翎抱拳俯身,“太醫是這樣說的,日後隻怕都要靠着四輪車了。”
舒青檸這一睡,便是一日一夜,阿穗和香雲一直陪在她身旁。
而裴禦,也是在昏睡狀态中,不過蠱蟲被引出來,裴禦神色好了些,在晚間的時候,便先醒了過來。
裴禦醒來後,雙目失神了一瞬,有些沒有适應過來。
但耳邊響起了阿穗的聲音。
“香雲,你說阿姐怎麼都還不醒?大夫不是說就失血過多嗎?怎麼回事?”
香雲歎息,“姑娘的身子從小就不太好,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就時常生病,這來了侯府,也甚少有休息的時候,這身子怎麼扛得住啊。”
阿穗也是村裡呆慣了,來了侯府一直在舒青檸的院中,有香雲和吳婆婆陪着,也是慣來口無遮攔。
“這什麼侯府,我聽人說有權有勢,可我看到的,是可着阿姐一個人欺負,賬冊要她管,府中人要她管,到頭來誰都可以欺負她。”
來京城這段時間,阿穗又是個随和的,和府中下人幾乎打成一片,自然聽到了很多關于外面的聲音。
尤其是關于阿姐的,她更是一個消息也不放過,所以自然的有些傳言就被她知道了。
“要我說,這地方若不是有兄長在,我也不喜歡。”
香雲趕緊堵住她這樣嘴,“阿穗姑娘,咱們雖然在屋裡,但隔牆有耳,可不能給姑娘惹了麻煩。”
阿穗歎氣,“哎,真是不自在。”
兩人都沒有注意一旁蘇醒的裴禦,還在自顧自的說着話。
難道她也和阿穗說的一樣,在侯府之中不自在嗎?
不然為何她會在那種情況緊急之下,會說出要和離的話來。
他說了給放妻書,其實也不過是讓她别再傷害自己的身體。
他這破敗的身子,救不救又何妨?何必用她的血來滋養。
其實他忘記了最為重要的一環,那就是他咬了她肩頭這件事,若是記得,他指不定更是内心愧疚。
本就是擔心會再次傷害她才吩咐血翎遇到緊急情況,尤其是對她有所傷害的時候,一定要将自己用鐵鍊綁起來。
這時,阿穗說要去給舒青檸熬人參湯,她聽廚房大娘說過,說三房的老夫人之前氣色不好,一直都在喝人參湯。
現在身子好着呢,比她那個兒媳婦都還要好。
且在阿穗的認知裡,人參是好東西,是昂貴難尋的。
香雲知道阿穗有多大的能耐,熬個雞湯都不一定好喝,可别再弄巧成拙,到時候姑娘沒好,又被傷了腸胃。
所以她也說跟着一起去打下手,兩人便這樣說着話出了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