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就被皇帝當場拆穿,首次面聖都不卑不亢,這宮裡還有什麼樣的貴人能欺負得了他?
他也是一時間忘記了這件事,倒是被她的那表情語氣給騙了去。
裴禦啊裴禦,你還真是武将身子,簡單腦子!
舒青檸尴尬一笑,“皇上這話說得,當時的臣婦也是膽戰心驚得很,幸好皇上體恤臣婦一片拳拳之心,臣婦感激不盡。”
你看看,面對天子,說話也能不驕不躁,言辭清晰,虛捧卻不讓人覺得違心。
就這樣的玲珑之心的人,會害怕區區宮宴。
他對舒青檸了解又多了一層,善于僞裝,是個小騙子。
見皇上和裴禦要說話,虞氏便說帶着她去給皇後娘娘請安,舒青檸巴不得趕緊離開裴禦的視線,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,好像要把自己燙出個洞來,方便質問她為什麼要說謊。
所以她連忙告退跟在虞氏身後離開。
皇後宮殿之中已經有了不少前來請安的命婦,且都是如同虞氏一樣有诰命的命婦,身份地位自然不容輕視。
哪怕是皇後,有些時候也不能太過的擺架子,畢竟前朝後宮息息相關。
所以當虞氏帶着舒青檸一起來的時候,皇後主動出聲相迎。
“裴老夫人來了,本宮剛才還在和她們說呢,怕是老夫人不來了。”
虞氏和舒青檸規矩見禮後,虞氏嘴角帶着淺笑,“宮裡宴會,自然是要來湊湊熱鬧的,剛才陪着禦兒去宣明殿那呆了一小會兒,所以這才耽擱了,娘娘莫怪。”
皇後一聽,瞬間坐直了身子,“甯北侯也跟着進宮了?”
虞氏點頭,“在府中也呆了那麼多日子,早就無聊透頂了,出來見見人也是好的。”
皇後自然的問起了裴禦的傷勢,虞氏半真半假的回答,“傷勢沒有大礙,就是需得多将養些日子,不過這樣也好,他這常年在外的,臣婦還希望他多在京中陪陪臣婦和青檸呢。”
“确實是這樣,甯北侯戍邊多年,現如今歸來,也是時候多陪陪家人了,不然這剛新婚的妻子,怎麼舍得讓其獨守空房呢。”
“這甯北侯夫人啊,本宮之前就有所聽說的,在西北一事上也是出錢出力的,今日一見,樣貌上乘,宛若天仙,确實人美心善。”
這時外面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,是貴妃娘娘,“皇後說得沒錯,這人樣貌端方出衆,心思定也不差,這甯北侯夫人便是這樣的一個妙人兒,當初西北一事上,若是沒有她鼎力相助,隻怕也不能那麼快的解決呢。”
貴妃帶着人笑盈盈的進來,虛虛的給皇後行了一禮,便自顧自的坐在了右下首位置上。
随後又道,“這坤甯宮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費解,不給人賜座的?”
“來人,給甯北侯夫人和裴老夫人賜座。”
在坤甯宮裡,她一個貴妃吩咐事情,實在打皇後的臉,可皇後卻不管有半點的不滿。反而隻能笑意盈盈的解釋,“你看看本宮,隻顧着說話了,快點賜座。”
當初西北一事上,皇後是當了甩手掌櫃的,所以現在貴妃提起這件事,她面上無光也沒有立場說些什麼。
京中人多少也知道些皇後和貴妃曆來不合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