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歡眉心緊蹙。
“你說什麼?”
梁家二少爺死了?可昨天景逸分明說,那幾個人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,調養幾天便能痊愈,怎麼會突然——
梁夫人哭天搶地地哀嚎着:“我可憐的兒子啊!你死得好冤呐!要不是蘇景熙昨天把他往死裡揍,他好好的怎麼會丢了性命!殺人償命!你們馬上把蘇景熙交出來,給我兒子抵命!”
周圍圍觀的衆人皆是一臉震驚。
“梁家二少爺沒了?”
“這也太突然了吧?昨天上午還見他好好的呢,怎麼一下子就出了這種事兒?”
“沒聽她說嗎?是蘇景熙把人給打死的!那小子年紀輕輕,渾身都是蠻力,下手又沒個輕重,失手把人打死也不是沒可能。可憐梁老爺和梁夫人了,寶貝兒子養這麼大,竟然遭此橫禍!”
“是啊!那個蘇景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,才十二歲就鬧出了人命,以後長大了還了得?這種人必須送官治罪!”
衆人議論紛紛。
蘇歡面色微沉,心中念頭急轉。
阿熙雖然性子沖動剛猛,但向來懂得分寸,況且阿逸也在一旁,就更不可能任由他下狠手。
梁二少爺的死,其中必有蹊跷。
這麼想着,她上前一步,說道:“梁夫人,我們對令公子的死也深感惋惜,但這殺人的罪名,沒有确鑿證據,我們是斷斷不敢認的。”
梁夫人情緒激動得近乎失控:“還要什麼證據!昨天蘇景熙和我兒子動手,學堂裡好多人都看見了,他們都是證人!阿武回去之後,半夜就毫無征兆地突然沒了!這事兒不怪蘇景熙,還能怪誰!”
“半夜?”蘇歡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關鍵,“您的意思是,他昨天剛回去的時候,其實并沒有什麼異樣?”
梁夫人一時語塞,而後又高聲反駁道:“誰說他沒事兒!當時他身上就有好幾處傷口,還特地請了大夫來包紮!蘇景熙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,對自己的同窗都能下這樣的狠手!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!”
站在梁夫人身邊的梁烨朗一邊安撫着娘親,一邊面露難色地看向蘇歡。
“蘇姑娘,你還是趕緊把你弟弟交出來吧!這事與你無關,我們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蘇歡寸步不讓,語氣堅定:“你們什麼證據都沒有,就想抓走我弟弟,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。”
梁烨朗似乎有些惱怒:“你這般護着一個殺人犯做什麼!?”
蘇歡黑眸直直地盯着他:“梁大少爺說話可要謹慎些,官府都還沒給我弟弟定罪,你就這般斷言,難不成,你比官府還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