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他竟然沒事?這不可能!”蘇景熙滿臉怒容,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。
蘇歡也微微一怔,但很快恢複平靜,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。
“證據都在,那麼多證人也能作證,他憑什麼能大搖大擺地走出衙門!”蘇景熙緊握雙拳,關節泛白,轉身便要往外沖。
蘇歡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他:“站住!你去了又能怎樣?他今日可是從衙門正門光明正大地走出來的,你去問,難不成還能讓衙門自己承認錯判?”
“可那是四條人命啊,他們怎能如此草菅人命!”
蘇景熙氣得胸膛劇烈起伏,一口氣堵在胸口,難受至極。
蘇歡一邊整理着空蕩蕩的藥櫃,一邊冷聲道:“梁家在清河鎮一手遮天,咱們不過是小門小戶,鬥不過他們。”
頓了頓,她又補充道,“梁齊昌的表姐是縣太爺的側室,雖說隻是側室,但那梁夫人極受寵,縣太爺都快把她扶正了。她在縣太爺耳邊吹吹枕邊風,梁烨朗自然能脫罪。”
蘇景逸眉頭緊鎖,臉上滿是憤懑:“可梁烨武确是被梁烨朗所殺,林氏也當衆指認了,這才幾天,風向怎麼就全變了?”
蘇歡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,眼神冰冷:“人命?在這世道,人命如草芥,能值幾個錢?那四個蒙面人本就是賭徒,欠了梁烨朗的賭債,被他收買才去行兇。如今人一死,梁烨朗随便編個理由,誰會去深究?”
蘇景逸聽着,沉默良久,似是被這殘酷的現實所震撼。
蘇景熙卻依舊怒火中燒:“就算如此,梁烨武的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!林氏有證詞,怎會無用?”
蘇歡輕歎一聲:“證詞若無證據支撐,不過是一紙空文。”
說着,她拉開一格藥櫃,裡面空空如也,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如今藥鋪都拒絕賣藥給我們,醫館的藥材所剩無幾,連一副完整的藥方都湊不齊了。”
她轉身提筆,寫下所需藥材,吹幹後遞給蘇景逸,“阿逸,去寫個告示,就說從今日起,醫館隻看診,不抓藥了。”
蘇景逸心中雖滿是不甘,卻也隻能點頭: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
蘇歡又看向蘇景熙:“藥櫃空了,你去整理打掃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