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後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一名羽林軍攥着個錦盒快步跑了過來,扯開嗓子喊道:“找到了!”
蘇黛霜猛地回頭!找到了什麼?
她僵在原地,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凍住了。
冷翼已經快步上前,目光緊緊盯着羽林軍手中的那隻描金錦盒:“這是什麼?”
那人猛地單膝點地,雙手高擎着木匣奉上:“啟禀冷大人,這是小的在蘇崇嶽書房搜出的物件,匣内有幾封手劄,請過目!”
冷翼接過木匣時,見鎖扣已被蠻力砸裂。他面上未露聲色,轉身将匣子恭敬遞向身側男子:“主子。”
魏刈眼簾微垂,清冽眸光如寒潭掃過匣身。
盒蓋是敞開的,十幾封書信摞成一沓,最上面那封素白的信封上沒寫一個字,紙張的紋理卻透着陳年的舊意。
魏刈指尖撚起首封信箋,展開的刹那,旁站的蘇黛霜已如遭雷擊。
她死死盯着那隻木匣,腦子裡嗡嗡作響:這是什麼?她明明三番五次搜過書房,哪裡來的這些東西!爹爹平時最讨厭留存信劄,每隔幾個月必定燒毀幹淨,這十幾封手劄怎麼會憑空出現?
周圍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,衆人屏住呼吸,望着魏刈手中的信紙。
他逐字閱過,鳳眸深邃如夜,瞧不出半分情緒。
蘇黛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指尖攥得帕子發皺,卻見他默不作聲抽出第二封。
信紙翻動的簌簌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,每一次停頓都像重錘敲在蘇黛霜的心上。
就在這時,蘇歡忽然感到袖角被輕輕拽了一下,低頭一看,芙芙正扒在景熙懷裡,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她,小臉上滿是了然。
對了,三年前那夜變故的時候,這孩子還在襁褓裡,很多事都不記得。
可她偏生早慧,許多話不必說透,她自能看懂眉眼間的玄機。
蘇歡指尖輕點她的鼻尖,柔聲說:“芙芙困了嗎?再等一等,咱們這就回家。”
蘇芙芙瞅了瞅滿地狼藉的庭院,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何氏母女,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———嗯!姐姐說要回家,就是說這場鬧劇該收場了吧?
終于,魏刈看完最後一封。
他眉心微蹙,聲線冷硬如鐵,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:“即刻封禁蘇府!
話剛說完,何氏就哭喊起來:“世子爺!您這是要做什麼呀!”
前腳踏蘇崇嶽剛被帶走,後腳就封府,這不是明擺着要治罪嗎?
她哭着往前撲,卻被冷翼一個眼神攔住,立刻有人上前把她制住了。
冷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語氣平淡卻透着寒意:“何夫人,世子的話還聽不明白嗎?從現在起,蘇府上下人等,半步都不能踏出府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