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日一夜,顧赫也是忙得腳跟不沾地。
從皇宮出來後,他徑直去了刑部大堂,調閱了三年前的案卷,從頭細看起來。
當年蘇崇漓出事時,他正遠在邊陲公幹,沒能及時趕回帝京。
等他星夜兼程趕回來時,一切早已大局已定。
那時呈在他眼前的,是一份滴水不漏的案卷。
可如今再翻出來看,竟驚覺處處都是破綻!
他手邊的一摞案卷已看了半數,直看得雙眼酸澀,隻得閉目養神。
稍歇片刻,又睜開眼,拿起另一本在身前攤開。
他坐直身子,面色沉肅,神情凝重。第一頁第一行,那個名字格外刺目———秦禹。
······
這一晚,蘇歡倒是睡了個安穩覺。
睡醒後心情頗好,就連晾曬草藥的間隙,也有閑心過問些雜事。
“蘇黛霜那邊沒什麼動靜?”
按她對蘇黛霜的了解,出了這等大事,對方斷不會坐以待斃。
“她?”蘇景熙嗤笑一聲,“她能有多大能耐?眼下自身都難保,還能翻出什麼浪來?”
蘇景逸正在碾藥,聞言手下動作未停,頭也不擡地接口:“難為姐姐還記挂他們一家。不過我聽說,她前些日子還跟羽林軍鬧了一出,隻是沒成氣候。”
“哦?”
“說起來,還跟姐姐有關。”蘇景逸解釋道,“好像是蘇靖病情加重,高燒不退,她想請姐姐過去瞧病。”
蘇景熙聽得直皺眉:“她做什麼春秋大夢!先前跟咱們鬧得那般僵,如今還好意思來麻煩姐姐?真把姐姐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了?”
多少人為了求姐姐診病,使出渾身解數,蘇黛霜倒好,空口白牙就想使喚人!
蘇歡倒是不惱,唇角微揚:“我這不是也沒去嘛。”說起來,魏刈的人倒是懂事,出了這事直接壓下去了,生怕擾了她清靜。
蘇景熙冷哼一聲。
“本就不該去!如今可不是他們當初頤指氣使的時候了,且看他們能撐到幾時!”
蘇景逸又抓了把藥材,若有所思:“不過我倒覺得蘇靖命挺硬實,先前出了那麼多事,居然還撐着,換作旁人怕是早不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