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景熙很是看不慣吳啟振這做派。
"折騰來折騰去,末了被派出去的人反咬一口,也算自讨苦吃!"
蘇歡唇角微勾:"人心不足蛇吞象。他與牧飛本是同窗,明裡暗裡較着勁,後來去了廷尉寺,總居人下,心裡不痛快也是常情。"
"可他膽子也忒大了,竟敢打騎射大會的主意!"
魏刈想起那日情景,忍不住搖頭。
"我記得吳家密道裡抄出不少東西,玉器珍玩堆成山,幾輩子都花不完,如今全打了水漂!"
蘇景逸沉吟半晌,終是問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疑惑。
"吳啟振做事向來得穩,這次怎會出這麼大岔子?想拉牧飛下馬,法子多的是,偏選了最容易露餡的招。"
蘇歡似是不在意,抿了口茶。
"誰還沒個頭腦發熱的時候?許是他認定這計劃能一招制敵,也可能,有人故意讓他覺得這法子萬無一失。"
蘇景逸心頭一動:"姐姐的意思是吳啟振這次是被人坑了?"
蘇景熙猛地愣住:"啥?"
"騎射大會上出了事,陛下必定追查到底,那匹馬早晚會被查出來,下毒的人也跑不掉。他指認誰,誰就脫不了幹系。"
蘇景熙眉頭擰緊:"可背後那人費這麼大功夫,總不能隻為了扳倒一個吳啟振吧?"
"這不過是個由頭。"
蘇景逸已琢磨透其中關節,開口解釋:"吳啟振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,關系盤根錯節,一旦他被揪出來,必定牽連出一大幫人———倒省了咱們不少力氣。"
蘇歡眼尾揚起,露出贊許的笑意。
景逸到底是聰明,一點就透。
蘇景熙聽懂了大半,撓撓頭:"所以,是有人想借吳啟振查别人,恰巧咱們也趕上了?那這事最可能是誰幹的?"
蘇歡眉梢微挑。
"其實———"
突然,"啪嗒"一聲,蘇芙芙懷裡掉出個帕子。
姐弟三人齊刷刷望過去。
蘇景熙喃喃道:"魏世子?"
周遭靜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