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3章(第1頁)

正堂裡靜得落針可聞。

半晌,蘇歡指尖輕叩桌沿,淡聲道:“知道了。”

魏刈墨眸微凝,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案幾上輕點兩下。

她這反應實在出人意料。

且不論吳啟振當衆指證是蘇崇嶽害了蘇崇漓,單憑她蘇歡的心思,又怎會猜不透其中關竅?

若真對當年舊事全無疑慮,何苦在外漂泊三年才回帝京,回京後又哪來這許多接二連三的“意外”?

可眼下她這副模樣———

“從吳蘇兩家搜出的證物,雖能坐實他幾樁罪名,偏偏缺了能關聯你爹舊案的憑據。”

魏刈得訊已有數日,卻一直按兵不動,正是在琢磨如何開口。

———莫說蘇歡,滿帝京的人都以為這次蘇崇嶽是插翅難飛了,偏偏最要緊的證據蹤影全無!

蘇歡擡眼望他,聲線平穩:“敢問世子,他如今定了哪幾樁罪?”

四目相對間,魏刈沉聲道:“貪墨舞弊、玩忽職守、鬻賣官爵。”

他頓了頓,“按律,輕罪者鞭刑抄家、流放千裡;重罪者當處斬刑。”

輕重之别,全在上面一句話。

這其中的轉圜餘地,寬得叫人心裡發沉。

蘇歡瞬時了然:“看來是死不了了。”

她語氣平淡無波,眼底竟瞧不出半分波瀾,仿佛在說别家的閑事。

可這事怎會與她無關?

父母兄長皆死得不明不白,這次或許是離真相最近的一次!

不,或許真相早已擺在明處,隻是缺了鐵證,這案子便永遠釘不死。

“他與鎮西侯的案子也無牽扯?”蘇歡忽然發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