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·····
丞相府内。
“主子,燕嶺先生到訪。”
魏刈挑眉:“倒是稀客。”
冷傲笑道:“誰說不是?燕先生深居簡出,竟會主動登門。”
魏刈垂眸,腦中飛速掠過諸多思緒,卻猜不透燕嶺今日來意。
“請燕先生去書房奉茶。”
一進書房,便見燕嶺負手而立,盯着牆上的字畫細看。
“燕老。”
燕嶺回頭,雖年近花甲,衣着随意,卻精神矍铄。他擺了擺手:“不必多禮,這是你府上,随意些。”
魏刈:“”
冷傲早已習慣燕嶺的作風,垂手奉上一壇陳釀便退下了———燕嶺嗜酒如命,茶可免,酒卻是必備。
誰知燕嶺隻瞥了眼酒壇,便收回目光。
魏刈留意到這細節,眉峰微挑:“今日是何風把您吹來了?”
燕嶺與魏轼是酒中知己,故而在這府中比旁人更自在。
隻是魏轼自夫人過世後便戒了酒,燕嶺卻依舊想來便來,自斟自飲。
後來魏轼常年駐守漠北,燕嶺便來得少了,情誼卻未減。
魏刈見了他,也行着晚輩之禮。
燕嶺指着牆上的畫:“老夫記得,從前挂的不是這幅?”
自然不是。從前挂的是他的畫作,隻是早已當人情送了出去。
魏刈頓了頓:“是換了。您怎突然問起?”
燕嶺擡手:“換一幅吧。老夫再送你一幅,取筆墨紙硯來!”
魏刈雖不解其意,卻也未多問,徑直上前研墨。
燕嶺的丹青名動京華,千金難求,隻因他性子古怪,畫作隻贈合眼緣之人,瞧不上的,便是當場撕毀也不願便宜了對方。
燕嶺提筆落墨,神情專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