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已嗅到那縷清冽酒香,沁人心脾:“主子,您說,這莫不是蘇二小姐直接從酒莊搬來的?”冷翼咂了咂嘴。
魏刈望着五壇酒,眉梢微挑:“興許是。”
冷翼饞得不行,滿眼豔羨:“蘇二小姐忒大方!說送就送,一送就是五壇!”說着,偷瞥主子———主子若高興,興許能賞他一壇
“聽聞流霞酒肆的酒莊,是蘇二小姐親手督辦的,裡頭還留了幾壇她親手釀的佳釀。”剛回來的冷傲适時補了句,“主子,這五壇,莫不是蘇二小姐親手釀的?”
冷翼難以置信地回頭———你這貨!拍馬屁都拍到我頭上來了!?
餘光裡,果然見主子唇角微勾。
冷翼不甘示弱,壯膽道:“主公,蘇二小姐這幾日沒出府,聽聞您回了帝京,立刻派人送酒來,可見對您———很是挂懷!”
魏刈似笑非笑瞥他一眼。
他歡喜,不全是因這酒,更因酒裡藏的心意———蘇歡天生七竅玲珑心,定知他回帝京後,會知曉她卷入何氏之死的風波。
此時送酒來,便是告訴他——她自有應對之法,無需他挂心。
也是,蘇歡從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,更不做沒把握的事。
“你們都退下吧,日夜奔波,該好好歇着。想要什麼,自去庫房挑。”
冷翼眼睛驟亮———這可比一壇酒實惠多了!主子的庫房裡,随便一件都價值連城,賺翻了!
“是!謝主公!”
冷傲瞥他一眼,搖頭輕笑———想啥呢,這五壇酒,半滴都沒他們的份!
在主子眼裡,怕是沒什麼珍寶能及這幾壇酒。
“屬下告退。”
楚蕭送了五個丫鬟,個個伶俐乖巧。
蘇黛霜挑了個最年長的,名喚绯月,留作貼身丫鬟,餘下三個都送了回去。
绯月一看就是高門調教出來的,舉手投足透着傲氣,不似普通丫鬟。且她理事極有條理,不過三日,府裡上上下下都打點得妥妥當當。
因衆人皆知她是楚蕭送來的,對她格外客氣敬重,很快,绯月便成了府裡除蘇黛霜外,最有話語權的人。
就連跟了蘇黛霜數年、極得寵的碧兒,也被壓了一頭。
加上蘇黛霜對碧兒也冷淡了許多,衆人見風使舵,碧兒的日子愈發難捱。
這日傍晚,碧兒端着炖了一個時辰的參湯,來到蘇黛霜居外,想給她補身子,不料聽見裡頭有人說話:“姑娘真要把她打發走?”
碧兒渾身一僵———說話的正是與她不對付的绯月!
接着,屋内傳來蘇黛霜的聲音:“她打小跟着我,情分不同。原想着等她年紀大些,給她尋門好親事,也算不辜負這些年辛苦。可”
她歎口氣,“自從家裡遭難,這丫頭性情愈發乖戾,做事沒從前上心,還動辄頂嘴。我知如今不比往昔,可她實在叫人失望,和你比起來,差得太遠。不如早些放她走。”
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,寒意徹骨,碧兒止不住渾身發顫。
绯月笑着問道:“可要奴婢去同她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