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書瀾從前同衆人一般,将信将疑,此刻親眼得見,才知傳言非虛———她這副做派,分明是救過無數人的老手。
“我問你幾個問題,點頭搖頭便是。”
蘇歡料理完急救,暫歇了動作,望向張書瀾:“你同景逸、景熙獵幼鹿,追進林深處,忽遭冷箭暗襲。景熙追着敵手深入,景逸叫你回營地報信,說有刺客。”
“返程途中,你撞見猛獸,不敵負傷;你的馬也驚了,慌裡慌張将你甩下,你重傷昏迷,直到我們來。”
“景逸、景熙追去的方向,該是獸圈。你同他們走散,如今也不知二人安危如何。”
“是,或不是?”
她一番話條理清晰,旁側衆人盡皆驚怔———這竟是直接推演全了過程!?
張書瀾也緩緩睜大眼,聽到末尾,眼眶已隐隐泛紅,艱難卻用力地點頭:———是、是!
他費了好大力氣,擡手指向林中,眉眼間滿是急切:“救、救”
蘇歡颔首:“放心,我們定要找回他們。隻是你傷重,耽擱不得,得立刻回營。”
說罷,她回頭掃向随行侍衛,點了兩人:“你們先送他回營。”
話音未落,已翻身上馬。
“餘下的,随我繼續往前。”
欽敏郡主忙拽住缰繩:“歡歡!你、你怎知是刺客———”
“我了解景逸。”
蘇歡言簡意赅,未多解釋。
他既肯随景熙涉險,便已說明太多———除了遇刺,别無可能。
欽敏郡主心下震動。
蘇歡竟僅憑沿途蛛絲馬迹,便将前因後果猜了個十成,連過程都推演得七七八八!
無論察勘環境,還是洞悉人心,都堪稱絕妙。
便是父王親自教導過的她,在這上頭,也遠不及歡歡分毫。
她究竟
望着那張平靜從容的臉,欽敏郡主重重點頭:“好!都聽你的!”
顧梵卻皺了眉,愈發憂心:“這麼說,他們也撞上那群刺客了?敵我不明,貿然往前,兇險難測。不如多派些人,快馬回營報信,催援軍速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