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2章(第1頁)

這時候敢站出來為姬鞒說句話的,估摸也就隻有他了。

魏刈面無波瀾,下颌輕擡:“孟大人,請講。”

孟秉元轉身時,目光悄然從姬鞒身上掃過。

那惶惶不安的模樣,叫他又氣又心疼。

他打小就把這外孫當驕傲,疼得掏心掏肺,誰能料到,姬鞒竟會落得這般狼狽?

積壓的情緒纏成怨憤,全潑向魏刈。

若不是這老狐狸,事情何至于此!

盯着魏刈,這位浸淫朝堂數十載的老臣,終于露出鋒芒。

“殿下先說,蘇二小姐認出蒼瀾山刺客的箭矢,與三年前蘇崇漓遇刺時如出一轍;後又改口‘實則不然’。前後矛盾,我等實在難辨真假,還請殿下明示!”

這話戳中死穴。

魏刈拿謊言試謊言,詐出了姬鞒,可這局本身就真假難辨。

誰能看透?

可魏刈神色依舊淡靜,非但不見慌亂,反倒微勾唇角:“孟大人問得妙。我方才所言半真半假,不過是探探虛實,當不得真。”

姬鞒氣得肝疼。

魏刈這是把他當戲耍的物件!偏生對方還說得雲淡風輕,簡直可恨!

孟秉元也驚了。

哪有人這般直認“使詐”的?城府再深,也壓不住臉黑:“世子當這是何地?竟敢如此戲弄!”

且不說姬鞒是皇子,龍椅上還坐着姬帝!他真當這是丞相府内院,能由着性子胡來?

“孟大人息怒,法子雖莽,倒也見效,不是麼?”

這話更叫孟秉元火大。

何謂“見效”?難不成要把姬鞒逼死才肯罷休?

“你———”

“蘇二小姐的确見過同款箭矢,絕非虛言。隻不過,不是在帝京,而是在滕州。”

孟秉元壓着怒:“滕州?莫不是殿下随口編的?”

“自然不是。”

魏刈瞥了眼驟然僵住的姬鞒,才慢聲道:“蘇三小姐說,是在滕州見的。”

姬鞒暗松口氣——滕州總比帝京好圓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