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樂清姑娘。”族長看見她,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,“有個消息要告訴你。”
樂清心頭一緊,不知是福是禍。
“有人從松鼠部落來了。”族長緩緩開口,“說是你的伴侶派來找你的。”
樂清心跳猛地加速。
郁雲派人來了?是來接她回去的嗎?
她下意識地看向銀虎,隻見他目光複雜地望着她,随即别過臉去。
就在這時,一個略顯瘦削滿身風塵的雄性從側門快步走了進來。
他穿着松鼠部落常見的粗麻獸皮,臉上帶着明顯的疲憊和焦慮,一雙灰褐色的眼睛在看到樂清的瞬間,猛地亮了起來。
“樂清,真的是你!”來人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,幾步沖到樂清面前,上下打量着她,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的狂喜。
“太好了,你沒事,你真的沒事!”
樂清認出他是郁雲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,灰朗。
原主的記憶裡,這是個忠厚老實的雄性。
“灰朗?你怎麼來了?”樂清又驚又喜,抓住他的手臂,“郁雲呢?他怎麼樣了?”
灰朗臉上的喜悅瞬間被濃重的憂慮取代,嘴唇哆嗦了幾下,才艱難地開口:“樂清,你快跟我回去吧,郁雲他他快不行了!”
“什麼?!”樂清如遭雷擊,臉色瞬間煞白,身體晃了晃,幾乎站立不穩。
旁邊的銀虎下意識地伸手想扶,卻在中途頓住,隻是目光緊緊鎖着她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他的腿不是在好轉嗎?”樂清急切地追問,心沉到了谷底。
難道是她離開後,沒有抗生素,傷口感染惡化了?
“不是腿傷”灰朗眼圈泛紅,聲音哽咽,“自從你失蹤後,部落裡都傳言你被獸神大人選中帶走了,但郁雲不信,他說你一定是出事了,他不顧腿傷還沒好利索,拖着傷腿,沒日沒夜地在外面找你,風餐露宿,後來”
灰朗深吸一口氣,似乎不忍再說下去:“後來他追蹤到一片沼澤附近,大概是體力不支,又動了舊傷,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了,傷口嚴重潰爛,高燒不退,巫醫想盡了辦法,也隻能勉強吊着一口氣。”
“巫醫說,他怕是等不到你回來了。”
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鈍刀子,狠狠紮在樂清心上。
她仿佛能看到郁雲拖着傷腿,固執地在荒野中尋找她的身影,最終倒下的絕望。
愧疚和擔憂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沒,眼淚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。
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害了他。”她喃喃自語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“樂清,你别太自責,這不是你的錯。”族長安慰道,“誰也沒想到巫醫會做出這種事。”
“我要回去!”樂清猛地擡起頭,眼神帶着決絕,“我現在就要回去!”
她轉身就要往外走,卻被一道身影攔住。
銀虎站在她面前,眉頭緊鎖:“你不能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