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雙眼睛銳利得仿佛能洞穿她的靈魂,帶着一股令人從骨髓深處都感到戰栗的強大威壓,讓她幾乎窒息。
“啊!”
樂清從噩夢中驚醒,猛地坐起身,額頭上布滿了冷汗,胸口劇烈地起伏着。
窗外月光如水,隐約能看到外間地上銀虎沉穩的睡姿,均勻的呼吸聲傳來,讓她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。
可是,夢中那雙冰藍色的眼眸,以及系統冰冷的提示,像兩座無形的大山,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,讓她無法喘息。
噩夢帶來的餘悸,如同冰冷的觸手,在樂清的骨髓裡盤旋,即便天光大亮,也未能完全驅散。
她坐在簡陋的木桌前,面前擺着銀虎精心準備的清淡早食,卻一點胃口也沒有,隻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搖曳的樹影。
銀虎端着一小碗溫熱的獸奶走進來,步履沉穩,卻在看到樂清那明顯比往日更加蒼白的臉色時,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他将獸奶輕輕放在樂清手邊,深邃的金瞳仔細打量着她,捕捉到她眼底深藏的驚懼與不安。
“昨晚,沒睡好?”
樂清端起獸奶,指尖微微有些發涼,勉強笑了笑:“嗯,做了個噩夢。”
“什麼夢?”銀虎在她對面坐下,高大的身影帶來些許壓迫感,目光卻緊緊鎖着她,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。
樂清捧着碗的手指緊了緊,腦海中瞬間閃過那雙冰藍色的巨眼,以及系統冰冷的警告聲。
這些,她都不能說。
“就夢見一隻很可怕的野獸,追着我”
銀虎沉默地看着她,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審視。他能感覺到她在回避,夢境的内容恐怕不止于此,但他沒有追問,隻是沉聲道:“隻是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