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她自己。
第二天,樂清抱着小兒子走出帳篷時,陽光正好。
虎族部落裡充滿了喧鬧而原始的生命力,雄性們在打磨骨器,雌性們在鞣制獸皮,孩子們則在空地上追逐嬉鬧。
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和。
可樂清的目光,卻不受控制地追尋着那個高大的身影。
銀虎正靠在一塊巨石旁,擦拭着他那柄巨大的骨刀。
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,卻并未回頭。
樂清的大女兒搖搖晃晃地跑了出去,在離銀虎不遠的地方,被一塊小石頭絆倒,摔在地上,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。
銀虎擦拭骨刀的動作,有了一刹那的停頓。
他的目光,如同不經意般掃過女孩,在那張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小臉上停留了不到一息,又迅速移開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。
但他緊繃的肩線,卻在不自覺間,稍稍放松了一絲。
樂清将這一幕盡收眼底。
他忘了,可血脈的本能,卻無法被抹去。
這或許是她唯一的,可以利用的突破口。
下午,部落的訓練場上,塵土飛揚。
虎族的戰士們在進行日常的對戰訓練,吼聲與武器碰撞聲此起彼伏。
銀虎作為部落最強的戰士,自然是場中的焦點。
他赤裸着上身,汗水沿着流暢的肌肉線條滑落,充滿了野性的力量感。
他輕松地擊敗了一個又一個挑戰者,動作幹淨利落,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。
樂清抱着孩子,站在訓練場邊緣的陰影下,目光一瞬不瞬地鎖着他。
她看得比任何人都要仔細。
她發現,銀虎的每一次發力,氣息都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凝滞,遠不如記憶中那般圓融無暇。